“喂,怎么了?”我急得满头大汗,都来不及给苏彩道别,我攥着手机就朝外跑去。 可电话那头不仅没人接,而且还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再后来信号就中断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有的时候你真的怕什么来什么,尤其像灾难这种东西,它压根儿都不给你反应的时间!我吓得钻进车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抖着手给孙工打电话,因为工地那边,我只有他的联系方式。 可那时候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人就在工地周围,出了事肯定第一时间跑路。 带着无限的惶恐,我又赶紧打了120,随后又报了警;车子开到金西区的时候,都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当时雨还在下,下车的时候,水都淹没了脚踝;远远地,我就看到那幢楼塌了一半,几根单薄的钢筋露在外面,寒风呼啸,把雨水吹得东倒西歪;警车的灯光,一闪一闪地停在不远处。 我几乎是拼了命地朝里跑,我答应过张之道,要照顾好他女儿,更答应过张晶,要帮她报仇雪恨!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你需要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连栽了几个跟头,我连滚带爬跑到了垮塌现场,抬眼间,刚好看到了两个担架,其中一个是张晶,另一个是她丈夫;她丈夫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根将近半米长的钢筋。 那一幕,直接把我给震懵了!赚钱可以,为什么非要搭上人命呢?沈万鑫,你太过分了,史无前例的过分! 而我更加庆幸,今天幸亏彩儿跟来了,幸亏她临时不舒服,让我送她回了家里;如若不然,这幢垮塌的大楼底下一定有我,因为我是不会拒绝,在雨天陪着张晶的丈夫,那个苦命的男人一起视察工地的! 担架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猛地跑上前问:“大夫,人怎么样了?都没事吧?”当时张晶已经昏迷,但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可她丈夫不一样,我看到那根钢筋,是直接从他胸口刺穿的。 大夫拉下口罩,有些不耐烦地说:“男的当场死亡,女的目前没有明显伤痕,但惊吓过度,再加上缺氧,我们也不敢保证到底会发生什么情况。” 说完,他们夫妻俩分别被抬上了救护车,紧跟着车在雨水中急速前行。 我立刻又跑到旁边的警察身边问:“警察同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是这家公司的投资人,这幢楼也是我投建的。” 警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按照现场的情况判断,女的应该是被男人,硬塞进了角落里,然后拿身体护住了她。当时我们救人的时候,那根钢筋直接刺穿了男人的身体,离下面的女人,只差两厘米的距离!” 我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泪水伴着雨水,哗哗地往下流;深吸一口气,我扯着嗓子说:“警察同志,我要举报!三石建筑公司的人,作为我们的承包方,他们偷工减料!不仅私自修改图纸,而且还用了劣质钢筋,我手里有证据,你们赶紧把那个姓孙的混蛋抓了,我要他被枪毙,老子要亲手宰了那个畜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