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仪,你这是什么时候养的猫?” 顾双仪得意洋洋的抱起肉丸来晃了晃,“昨晚才捡来的,喏喏,就是门口,是不是很有缘分?” 沈颜从她手里接过肉丸,“是很有缘。” 她低头看着手里小小的一团,刚落入陌生人手里的肉丸略微有些挣扎,但许是感觉到来人并无恶意,很快就又变得温顺起来,待在沈颜的怀里转着眼睛东张西望。 沈颜笑了笑,抱着它和顾双仪坐在一起,听王永宁对祁承淮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任何事从当事人的嘴里都能听到相对的真相,哪怕带有主观因素,也比外人看到的更多些内容。 沈颜听完之后便扭头去问顾双仪,“脖子还疼不疼,留没留疤?”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怜惜和关切,顾双仪摇摇头笑着道:“早就不疼了,也没留疤,就一点点伤,没大碍。” 沈颜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真是心宽,难为承淮吓成那个样子。” 顾双仪闻言就哈哈笑了几声,一面笑一面冲祁承淮挤了挤眼,引得他又是一阵好笑。 肉丸不知什么时候溜下了沙发,和傅小宝在客厅的角落里玩着新买的玩具,逗猫棒一上一下,它跃跃欲试的抬爪去抓,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一阵,顾双仪觉得有些肚子饿了,可又不好去吃独食,便道:“我给你们弄点吃的吧,嗯……蒜香排骨好不好?” 沈颜和王永宁都觉得不好意思,劝她不要费这些功夫,祁承淮也不同意,道:“你少吃些油炸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顾双仪哼了一声,“我不问你,我问小宝去。” 当下便将傅小宝招了过来,“阿姨给你做蒜香排骨好不好,脆脆的,香香的,要不要?” 沈颜一听立即对儿子使眼色,可傅小宝哪里看得懂,就算看懂了也来不及想,下意识的反应快多了,当即就欢呼了起来。 顾双仪于是立刻笑着睨了一眼抱着胳膊望着她的祁承淮,眼睛亮闪闪的,似是在说你看我赢了。 沈颜便说要去帮忙,两位主妇起身离开后,王永宁才问祁承淮:“怎么突然休假了?” 他本能的觉得祁承淮休假的原因并不简单,果然问完了就听见祁承淮道:“我梦见傅琛了。” 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就已经令王永宁面色微变,“……又和那个时候一样了?” 祁承淮在傅琛亡故后一段时间里因心魔噩梦缠身的事他是除了关岳之外知道得最清楚的人,他甚至比关岳更能理解祁承淮当时的痛苦。 那种因挚友死亡而带来的负疚和对专业的强烈不自信,足以压垮祁承淮所有的骄傲,并不是他心理过于脆弱,而是他将傅琛看得太重,于是死亡带来的后遗症便翻倍的出现。 后来他好容易挣扎了过来,傅琛的阴影渐渐离开了他的生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王永宁没想到突然之间他又回到了那种状态里。 这很难让他不担心,可是祁承淮这个当事人比他要淡定得多,微微笑了笑,道:“没事,这次比当初好得多。” 王永宁听他这样说,定定的看了他片刻,问道:“……双仪知道吗?” 祁承淮点点头,目光顿了顿才道:“她知道,不管是我休假的原因,亦或是傅琛的事。” “……你同她说了?”王永宁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似的问了一句,声音往上扬了扬。 正在嬉闹的傅小宝和肉丸便停了下来,一起望向大人这边,等祁承淮挥了挥手才又转过头去继续玩他们自己的。 祁承淮望着那边的傅小宝,低声道:“是,关岳建议我将事情告诉她,认为这也许对我的帮助更大。” 他说着伸手端了水杯喝了一口水,又皱了皱眉。杯子里头是顾双仪配的补气血的药茶,用了大枣、黄芪和甘草等好几味药材,许是真有效,但味道并不怎么好,这让他有点抗拒。 只是顾双仪坚持要他喝,他不喝,她就给脸色看,甚至用上最让他觉得无奈的那一招,床上不给碰,于是他只好妥协。 王永宁也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顾双仪的反应,“她有没有说什么?” 祁承淮愣了愣,然后想起那天晚上他伏在她身前听见的那句话,“……是不是很累?” 醒后想起,那温和的声音里全是疼惜。他知她未必能体会和理解他与傅琛的情谊,她亦未必懂得他的自信为何会受挫,毕竟正确的面对死亡,是医者很早以前就该学会的事。 但她理解他的难过,那种失去挚友后因为种种原因只能藏起来的疼痛随着时间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