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大学人才博览会中找到了工作,而贺奇决定带职读硕士,最近在规划办婚宴。 熟练地删除了通话纪录,沥乾拖把,接着一声门铃响起。 「你好,请问……」以安的话没问完,呆在门后。 门外的alpha笑着,身上飘来菸味,无端让人生出一阵恶寒。 「我是然晋的兄长,帆煜。」男人尽力使自己的外表看来和善一点,然而只要想到面前这beta可能就是让弟弟逃走的帮兇,就压抑不住心底的痛与恨意。「然晋没有回家,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他在哪。」 最后三个字简直是咬着牙齿在说话,帆煜很克制不让自己失控,可以安仍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的暴躁。 他掩了掩门,「……我们也不知道,不好意思。」 贺奇也过来了,站在以安身后带着戒备看这不请自来的访客。 感应到另一个alpha的注目,帆煜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加躁鬱,信息素也不自觉放了出来。 对方后面的贺奇闻到了他刀锋般的攻击性信息素,扳着伴侣的肩膀往后塞,调换了位置。 「很抱歉,他也没有和我们联络。」 帆煜额头爆起青筋,「我知道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贺奇咬定他们没有,下了逐客令。「我们还有事,请走吧。」 「不。」 一隻手挡住即将关上的门,力气与对方不相上下。 「在找到然晋之前,我不会善罢干休。」 贺奇本就不想与这人纠缠过久,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决定要蓄力等一个爆发立马关门。 以安越过伴侣的肩膀偷看帆煜,见到那佈满血丝的眸子。 忽地,他回想起然晋病态般细瘦又伤痕累累的手,上头的血远比那人眼底的多了不知一点。 从高二开始,一直到了大学,他始终没有停止自残,但也没有放弃过活着。 以安有时会看着好友,思索他瞳中的那些「家人」。他替然晋感到不值,奈何然晋表面上软弱,实际就是个固执的傢伙,非要等。 结果呢?他心灰意冷。 「……你凭什么?」 以安躲在贺奇后面,朝来者露出怒色。 正对峙的两alpha皆是一愣,帆煜分出一点心力看向缩在伴侣背后的beta。 「以安,别……」 「我不!」以安紧紧扒着贺奇的臂膀,「你说你是他的哥哥,那你有想过然晋的意愿吗?」 那一天,然晋的声音多么无力又绝望。 他说,beta是个无用的种族,没有人希望自己活着。 他不想回家了,永远待在这里算了。 红血与白瓷的对照那么强烈,那么刺眼。 「然晋不想回去那里,」以安的眼睛都憋红了,贺奇险些拦不住他。「不是讨厌然晋吗?那就别让他回家啊!过来找他又算什么!」 「忽视了他那么久,这种时候却拿着『家人』的名义要他回去,你知道然晋有多恨吗!」 「以安!」贺奇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别衝动,动口不动手。」 「我不会动手。」以安甩开自家alpha,冷冷地看着帆煜。「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弟弟,连他住院都不清楚!」 少了阻拦的力道,帆煜顺利推开了门,却因为以安的话而只楞楞立在门外。 「……住院?」 「你果然不知道,哼。」 以安站到贺奇前面,双手抱胸。贺奇也沉默了,似乎是想起了那副景象,神色凝重。 「你知道然晋的手长什么样吗?他划了多少刀你知道吗?」他想衝上前抓住这男人的领子,厉声质问。「然晋说,父亲要他回去,可他不想回昱迦工作,因为自己没有能力……那个晚上,他把自己的静脉割断了,在医院躺了三天,没有一个『家人』过来看他。」 当他们撞破然晋家大门和浴室门之后,看到的是好友握着一把沾满血的刀子、闭着眼睛躺在磁砖上。原应冰凉的瓷面都被他的血染温又回冷,本就没什么血色的皮肤更是病白得丝毫不似生者。 亲眼看到好友这副模样,给两人的衝击不是一般的大。 然晋输了两千毫升血,才堪堪从鬼门关前救回。 「你知道吗,只要问一句『想不想回家』或是说『beta也没关係,beta也很好』,他或许就能够站在这里。」 「我的话到此为止,」他的心理再坚强也挡不了汹涌的泪意,但他强忍着不肯屈服。「我告诉你,就算我们知道然晋在哪,也不可能说出来。」 帆煜眼睁睁看着那beta在面前甩上门,而自己僵硬得无法动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