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人去外面谈了。 所谓新东西,就是他们在西戎人那儿抢来的战利品,这几年都是颜书语手下人和商行代为处理的。 其实也不怪军师求到她跟前,主要是这战利品太杂, 金银宝石也就罢了,牲畜、武器、皮甲、粮草等等,杂七杂八不一而足,数量少还好说,总能找到渠道出手换些东西和银钱,但昌州边军这几年出去跑得勤快,和西戎人之间“来往”频繁,这数量一多,就成了麻烦。 自从颜书语无奈之下代为处理了一次麻烦之后,现在就彻底变成了她的事,纵然军师在她面前笑得再诚恳再感激,也改变不了他打定主意麻烦她的事实。 用军师的话来说,“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颜书语失笑,若非她示意底下人给了好价格,他们去哪儿都是被人宰的命。 商人见利忘义,可不只是说说就算的。 *** 燥热日光中,裴郁宁站在树下,安抚着有些焦躁的马匹。 眺目远望,附近的山峦早已黄沙遍地,荒芜的山头上除了天上白云,就是热腾腾夏风。 视线可及之处,除了苍凉与荒芜之意,再没有其他。 西戎人靠游牧而生,逐水草而居,但近些年来,草原几次遭逢灾荒,草场退化,绿洲减少,赖以为生的根基受损,他们就会选择成群结队南下,大小部落联合起来进犯大雍西北边境。 这几年,大雍同西戎大大小小战役打了不下百次,双方互有损伤,比起他们以逸待劳,明显西戎人损失更重些,但同样,由于西北边军的振奋,原本内部纷争激烈的西戎人逐渐凝成了一股绳,开始一致对外。 于其他人而言,这是需要担忧的大问题,但对裴郁宁而言,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局面。 小打小闹终归不上台面,只有彻底将西戎人击溃,让他们元气大伤,将人驱赶到更北的异国地带,大雍西北边境才能彻底安宁。 她的西北商道,才能真正成为黄金商路。 无论是为陈昑和他少年时的雄心,还是为了她的商路,抑或者为了西北边民,他都要做好准备,赢得最重要的那场胜利。 西戎人的力量已经逐渐聚拢到一起,开始蠢.蠢.欲.动,他要做的,就是拿回胜利,以血铸就西北安宁和无上功勋。 湛蓝天空下,漫天黄沙再度飞舞起来,遮天蔽日般掩盖了一切。 *** 颜书语休整一番解了旅途疲劳之后,就开始带着她的大管事处理栾城诸事,刚和人讨论过窑场那边的后续运作方案,杏雨就神色疑惑的递上一张名帖。 “翟夫人?”颜书语看了下名帖,同样不解,她在昌州这边打交道的人家没一个是姓翟的,尤其还称夫人,她想不起是哪家官宦女眷。 杏雨进来前碰到了军师,多问了两句,是以知道些内情,“姑娘,是姑爷手下一个姓翟的千户。” 颜书语挑眉,“既然是千户夫人,那递帖子到我这里是做什么?” 她和裴郁宁始终未成亲,这种交际自然不需要她出面,不提她想不想,就是裴郁宁那边也没这么多事麻烦她。 每次她来昌州,他巴不得她事情少一些能呆在府里,自然不会愿意给她找事做,要知道单为生意她已经很忙,能挤出来给他的时间早已很少,以裴郁宁的性子,能老老实实忍下这么多年已经让她大开眼界,遑论让其他事情挤占属于他的时间? 若非这次他临时出门去康州办事,她现在也不会如此清净。 “奴婢问了军师大人,他也不清楚。”杏雨皱眉,看着名帖的眼神不善。 一个千户夫人将名帖递到她们家姑娘跟前,怎么都不合规矩,虽说西北这边民风是开放散漫一些,但也不该如此失了体统,姑娘住侯府那是姑爷的意思,但姑爷这个主人不在,就贸贸然将帖子递进来,到底是冲得神威侯府还是她们家姑娘的身份? 颜书语看着帖子,指尖点了点手背,没直接拒绝,“应下吧,到时候我抽空见一见,看看是什么事。” 说实话,她也好奇这位翟夫人的目的。 于是,两日后的早上,那位翟夫人登门拜访时,颜书语在待客的花厅里见了人。 那位翟夫人年纪三十出头,脸庞丰腴,皮肤白中透红,嘴角一颗小小的黑痣,笑起来带着几分喜气与善意,不过眼神中精明外露,看起来并不像个好相与的。 颜书语这几年打交道的多是商户女眷,行.事做派同从前官宦女眷不大相同,因此初见这位翟夫人时颇有些不习惯。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这位翟夫人行.事做派很有些“端”着,处处透露出官宦人家女眷的清高与孤傲,颜书语只看了一会儿就有些意兴阑珊。 见这位翟夫人还在慢条斯理的称赞府中花木与花厅装饰以及杯中新茶,颜书语直接开门见山,“翟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不妨直说。” 要知道,她时间宝贵得很,不拿来应付这种人,去眯一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