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看到她的身影浸入黑暗中,空荡荡的街道,只余漫天飘浮的雪花。蓦地省起,忘记给她的生辰送上祝福了,大概,以后还有机会吧。 宋轶被寒风吹得一抖,赶紧合上窗户,招呼小二来结账,顺口问道:“方才那位客人以前可来过?” “他啊,最近经常来。京兆尹赵大人每回在这里喝酒,发酒疯,把楼上的客人都吓跑了,就他稳如泰山。对了,他还特别喜欢坐你现在这个位置!” “是么?呵呵……”宋轶赏了他一颗碎银子,披上斗篷,离开苦茗轩。 旁边雅间门打开,刘煜和卢君陌走出来,“她果然找到证据了!” 宋轶回司隶台后,没跟任何人泄露一丝情况,只是将自己在屋里关了两个时辰。刘煜知道,从那柄断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已经决定要跟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适逢大朝会,还不用去罗家堡冒险,这是一个好机会。 “她似乎并没打算找我们帮忙,那该如何是好?”卢君陌知道静姝的性子犟,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 “罗敬辉很聪明,以往连大朝会都很少来参加,这回难得露面,我想是时候将他留在京城了。” 卢君陌瞬间明白过来,罗敬辉一个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罗家堡手中的矿藏和掌控的部曲势力,益州之地,几乎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曾经开元帝调派过信得过的刺史前去,试图架空罗家堡,结果,刺史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烧全,就拖着一条断腿灰溜溜地逃回了泰康城。开元帝相继换了两任州刺史,都无功而返。 罗家虽然没嚣张得直接杀了州刺史,也算是给开元帝留了个面子,但世家大族谁都知道,益州是去不得的。到最后,就一个赵石甘愿领命,而这位,跟罗家交情颇深,之中的勾当不言而喻。 如果要大张旗鼓动罗敬辉,恐怕就得将益州彻底翻个面。但若是以其他缘由让罗敬辉离不开京城,隔开两者联系,便好办得多。 酉时一过,雪下得愈发大了,但风停住了,雪子一层一层铺叠,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响。整个街道都没有人,白雪将黑夜照得倒是比月圆之夜还要亮堂,只是雪迷了眼,宋轶不得不将斗篷的兜帽拉得更低一些。 忽然闻到一股幽香,像腊梅跟薄荷混杂的一股香气,很是勾人,抬头,微微眯起眼睛,用睫毛挡住欲扑进眼里的雪花。宋轶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白色纱衣,赤着双脚,行走在雪地上,从对面街道悠闲地走过。 眼花了吧? 宋轶揉了揉眼,再看,哪里还有人,果然是眼花了。这种天,穿成那样,赤着脚,即便不冻死也会冻坏的。 转了个弯,路上依然没见一个人,但却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脚印,那脚印还能看清楚脚板起伏与脚趾的形状。 宋轶蓦地一惊,竟然不是眼花,可再转头,哪里还有人影。 这是个什么东西?鬼应该留不下痕迹吧? 宋轶默默打了个寒颤,尽快回到司隶台,将暖炉点起来,总算找到点温度。 翌日宋轶梳洗打扮了一翻,提了装笔墨的褡裢,准备去广平王府。出得门来,门口空荡荡的,哪里有马车的影子。薛涛出来,告诉她马车坏了。整个司隶台怕只有豫王殿下一辆马车了。 宋轶郁闷,这么厚的积雪,难道让她走过去? 这时刘煜出来,一身玉白的衣衫,衬托得整个人都明净起来。 “豫王这是准备去哪儿?” “广平王府!” “走着去?” 刘煜看向一侧,乔三已经从侧门将马车赶过来了。 马车上装了厚重的帘子,遮挡冬日风雪,街道白雪已经积了半尺深,若一路走过去,靴子都得浸湿。 “殿下多带个人可好?” 刘煜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世家大族特别喜欢各种饮宴,有事没事搞点诗会赏花会附庸风雅,这是名流公子博取名声赚风评的好机会。 广平王好梅,据说王府专门建造了一座梅园,收罗九州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