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 光想想那排场就够壮观的,何况还是如此养眼的美人! “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十天了吧,起初只是做些诗画,有你珠玉在前,她们自然是没人瞧得上的,大概这次针对《惊华录》的事也不是偶然。” 十天,十天前他们还在汤泉行宫。 宋轶摸摸他的脑袋,“都学会分析形势了,不错不错。” 小六撇开头,重新戴上面具,将两只脏爪子桀骜不驯地揣进口袋,潇洒转头,“有其他消息我会再来通知你。” 宋轶一把抓住他,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子,“冬天到了。该置办的就置办。” 小六看着那一袋银子,好一会儿没有接。 虽然他们这群乞丐一直是接受宋轶照顾,也跟宋轶学各种本事,但越是年纪大,越意识到宋轶不过是个女子,寻常人家的姑娘,谁不是有家人护着,有丈夫养着,而她接济了百余号人,虽然不至于让他们能吃香喝辣,但是自从跟了她后,至少他们有地方住,饿了有东西吃,病了又钱治病,这是很多穷人家都羡慕不来的日子。 小六接过银子,道:“再过两年,我也能赚很多钱。” “当然!” 看着那尚嫌单薄的身板别扭又傲娇模样,宋轶突然心生感慨,这孩子也已经长到这年纪了。似乎,曾经她将一兜子馒头端到某个小儿郎面前时,他也是这般傲娇又别扭地看着她,好像不是他要偷东西吃,而是她逼着他吃一般。 明明那时年纪很小,宋轶却记得清楚,那一兜馒头有十多个,小儿郎看了她半晌却只拿了一个,谢谢都没说一句,就这样挺直了脊梁骨走了。 后来再遇见他,他穿得虽然不是很光鲜,但梳洗打扮干净,十分漂亮可人,与兄长一起登门拜访身为大司马的父亲,当时她便想起母亲常看的戏文里的一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于是她捏着母亲手说:“阿娘,长大我嫁给他可好?” 至今她还记得阿娘听见这话忍俊不禁的模样,还有阿筠一口喷出的茶水差点溅到她脸上,安姨赶紧拿帕子擦她身上并没有沾染到茶水的衣服,把阿筠数落了一顿,阿陌只管在一旁哈哈大笑,阿强抓完蛐蛐从花丛中钻出来,头顶着花叶,问:“笑什么?”其他人便笑得越欢乐了。远处正招待远征归来的刘乾的父亲含笑看了这边一眼,那个小儿郎也看过来,但看到她脸时,立即别开了头,当做没看见,也当做不认识,那是头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发凉。 宋轶回到漱玉斋,入眼的不是自己曾经熟悉的花园熟悉的人,熟悉的温馨美好,如今,她只剩得自己了。 “陪我喝壶酒去!” 熟悉的大嗓门,蓦然抬头,只见孙朝红手里提着一壶酒,贴着一缕小胡子,英气勃勃。 “那个,主人是不是把宋先生逼得太紧了?” 花园里一处阁楼,是李宓办公的地方。玉珠站在窗边,看到若无其事在花园里喝了一下午酒的宋轶,忍不住问李宓。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有些事情她家主子可以做,为何非要等到宋轶自己来解决? “你太小看她了。”李宓手未停,头也未抬,只丢了这句话给他。 玉珠侧目。 送走了孙朝红,宋轶将优哉游哉地小六给她的消息分享给了李宓。 李宓看完,竟然又超过了他收集的情报范围,不满地说道:“难道跟孙朝红喝酒比这件事还重要?” 宋轶摆摆手,“他们这分明是要针对我的,今日这三篇传记只是个头菜,大菜还在后面呢,别那么着急。” 李宓翻了个白眼,玉珠突然觉得有点不忍直视自家主子了,她是本着同是女人的心情担忧宋轶,结果,宋轶压根不当一回事,甚至还有点兴致勃勃,反而受到打击最严重的是她家主子。 她默默地送给李宓一个节哀的眼神。李宓也迅速整顿情绪,不能在小色狼面前失了威严,“你凭什么说他们是针对你?既然是《惊世录》,我倒觉得是针对画骨先生而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