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了十岁。”宋轶夸赞道。 安媛笑容温柔和煦,“上次你不是念叨想吃桂花糕吗?” 赵筠陪在母亲一侧,面上十分不自在,眼睛时不时地朝糕点看去,他也很喜欢吃好吧,今天想偷吃一块来着,被母亲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现在他的手背还在痛呢。 宋轶取出一块递给赵筠,赵筠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接过,又怔愣地看着宋轶,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呢? 似乎儿时他与某个家伙抢糕点最终就是这个结果,也只有卢君陌那小子会毫无底线地让着她。 宋轶却没多看他一眼,视线落在安媛身上,关心道:“大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看中了一块地,想建栋宅子,给阿筠娶媳妇。” “娘!”赵筠面上一阵尴尬。 宋轶点点头,十分欣慰。建立自己的府邸,从此真正脱离虞家,不用再绑在仇恨里,为自己,为孩子活一回,这很好。 至于虞泰,他的“病”能够完全好,这便说明安媛已经放下了,或许她由始至终都没有要亲手杀了他的意思,她只想他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还义国公府一个公道,告慰王氏一族在天之灵。至于皇上会如何处置虞泰,她已经不关心了。 没有让自己双手沾染上人命,对这位温柔善良的妇人而言,应该是最大的救赎吧。 临别时,安媛握着宋轶的手,紧紧的,蜂拥的情绪被遏制在眼底,宋轶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有空,我会去看望你的。” 安媛点点头,与赵筠一同离开。临出门又深深看了宋轶一眼,那丝不舍和心痛终是流露了出来。 整顿行装,宋轶提着自己的小包袱准备回漱玉斋。 中尉和卫尉都在整顿,中尉军的三都尉只剩下王强和赵筠,卫尉依然是谢靖统领,只是此刻,候在文宬郡主马车前的人不再是虞孝卿,而变成了谢靖。 谢靖要护送她,文宬郡主拒绝了。 “其实,谢靖人不错。”身后一声叹息,宋轶转头,看见卢君陌和长留王一道走来。对上宋轶的眼,两人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宋姑娘,你觉得为何文宬郡主不接受谢靖?”卢君陌双眼贼亮,有心要探探宋轶的底。 宋轶面不改色,瘫着小脸儿一本正经答道:“自然是谢将军不如虞孝卿来得好看。” 卢君陌吃瘪,一副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这两人有□□的意思。 宋轶眼神十分坦然,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 卢君陌好心提醒道:“那日谢靖全身湿透,带回来的猎物比其他猎物腐败得更快,还有那个存尸地,难道你就没想到点什么?” 宋轶无辜:“卢将军,我不过是小小画师,哪里懂你在说什么?” 全身湿透自然是要洗去身上血污,带回来的猎物腐败得更快,那是因为这些猎物是早就准备好的放在那里冰冻着,以备不时之需,给人造成他一直在打猎的假象。至于存尸地,运那么远当然不是为了抛尸掩人耳目,相反,是为了惹人注意,因为案发地太过偏僻,连中尉军巡逻都不过去,用血迹一路洒过来,还刚好洒在两队中尉军巡逻的交叉口上,才能及时有效地暴露目标。这一点,只要好好研究中尉军布防图就能看出来。 想必,刘煜能找到文宬郡主的藏身之处,也是从布防图推导出来的吧。 卢君陌觉得自己被敷衍了,而且是很诚心地敷衍,这让他略感不爽。 “文宬郡主会怎样?”宋轶突然问道。 卢君陌望过去,“三条人命,她要担,不是担不起,禁足,削封?或者扁为庶民也未可知。” 显然,这些,文宬郡主都不在乎。她脸上的笑容很真诚,就如如洗碧空,阴霾尽出,明亮照人。如果可以放下,即便身为庶民,她也能活得更好。 文宬郡主的态度已经表明,她不会跟他牵扯在一起,她要独自承担这一切,至于谢靖会如何选择,宋轶不太有兴趣。她一直觉得自己不了解男人,权势、抱负、金钱、美人,男人们总是有很多要追求的,而女人们则更习惯看着自己的小家,安安稳稳过相夫教子的小日子,给男人们提供一个安心停泊的港湾罢了。 似乎历史赋予了男人和女人不同的使命,他们一直照着约定俗成的规矩演绎着时代变迁。 刘煜带领司隶台众人出来,看见宋轶爬上马车,凤羽夫人紧随其后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的脑袋略微偏了偏,便见马车上,那张侧脸含笑看人模样,温和恬静,退却世间浮华,静静绽放在幽深空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