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住,急于发泄。可这里就他一人,他找谁发泄去。 再转头看那厢空掉的屋子,赵筠这才意识到,宋轶早恢复自由身,不搬回芳华园却依然住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轶这一去半天未回转,赵筠食不下咽,直到傍晚才见宋轶游荡回来,赵筠当即冲出来,道:“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宋轶愣了愣,这是把她当成流氓了吗? “我能做什么?” 赵筠憋得面颊漆黑,“宋轶,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即便我身陷囹圄,要杀你绰绰有余。” 宋轶脑袋一撇,看向小涛涛,面无表情地控诉:“他威胁我!” 小涛涛面颊抽了抽,内心波浪汹涌,为什么豫王殿下要他继续待在这里,明明这个人已经不需要看守了啊。 “我会向豫王殿下禀报的。” 宋轶满意地点点头,被无视的赵筠气得头皮都炸了,却无可奈何。 是夜,又到虞泰沐浴,脱掉贴身衣物,将裹在身上的白绫一点点从腐烂的皮肉撕离,疼得他直抽凉气。 虞孝卿站在屏风外,嗅着灌鼻的腐臭味,不过几天时间,他感觉父亲的病又恶化了。 这两年来,这病总是反反复复,请了无数的大夫,用过不知凡几的药物,但都无法遏制病情恶化。他还记得最初父亲长疮时,只是一小粒,并没有人在意,谁知道不到一个月,这一小粒便长成了巴掌大小,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各种说法都有,但是却没有人真正能将它治好的。 一个月前,他贸然闯入屏风后面,不期然看到时,那脓疮大大小小已经遍布父亲全身,当时他就吓得面色发青,被父亲斥责一通赶了出来。 侍候父亲的是名侍卫,大概在父亲眼里自己怕是还没侍卫来得可靠。 “有事?”虞泰的声音传出来。 虞孝卿恭敬伫立,“孩儿伺候父亲沐浴。” “不必了,你下去吧。” “孩儿可以的!”虞孝卿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里面叹了口气,“进来吧。” 虞孝卿转入屏风后,侍卫躬身离开,人一走开,糜烂的背部陡然落入眼帘,震得虞孝卿瞳孔一缩,呼吸急促,脑袋嗡嗡作响。 没听到动静,虞泰转过头来,虞孝卿赶紧敛神静气,上前扶虞泰步入浴桶。 浴桶已经注满药水,热气氤氲,让他有点看不清这伤。他不是怕不是恶心,而是怕这样恶心的东西长在父亲身上,慢慢吞噬父亲的性命,这是他和虞少容一直以来的噩梦。 “这几日在上林苑,没能洗到药浴,是以严重一些,若是每日浸泡并不会这般。”虞泰道。 虞孝卿拿起帕子沾了水轻轻擦着虞泰背后腐肉,他想尽量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听说是安姨去外面采购来的药材。” 朝廷上下都知道虞泰身体不好,但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病。这样的脓疮若是被外人看到,指不定被当成麻风之类的可怖存在,而将虞泰的前尘断送。他现在还不能倒,虞家还需要他这个执金吾来撑住。 “真是难为她了。听说她今日还扭伤了脚,如今赵筠被关了起来,你有没有去看过她?” “孩儿陪她用了晚膳。安姨一直忙着为父亲熬药,听说这药是赵大夫新换的方子,每次他换药方父亲的病就会好上一段时间,希望这次能有用。” 这两年他们找的大夫数十人,不是药效全无,便是令病情恶化,只有这位赵大夫的能治住,但却又不能完全管用。之前不停换大夫时,为了不传扬出去,免不了要封口什么的。 人命对他们这些上位者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若人命牵连过多,难保不惹出□□烦。折腾了两年,虞泰像是认命了,大夫也不换了,就这样时好时坏地熬着。他总觉得,自己气数已尽,这是老天给的惩罚,逃不脱的。 不得不说,这次药浴的效果真不错,虞泰连泡了三桶水,身上的腐肉除尽,伤口竟然没有再像前几日一样不停冒脓水。 气味也不似以前那般恶臭了。 虞孝卿长吸一口气,心下稍安,又拿出药膏替虞泰敷上,头一次腐臭味尽除。父子俩脸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