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未出阁之前。两人虽然没见过对方真容,但在王夫人举办的诗画会上,隔着帘子神交过几次的。洗颜露是他们一起研制出来解决朱丹彩墨错笔的。两人一度引为知己,但后来因为士族寒门的一些陋习,画骨先生被驱逐,直到八年前大宋建立才回泰康城。至于王夫人,人早已作古。只是意外的是,洗颜露这样的好东西王夫人竟然没有流传下来,想来是失去画骨先生这个知音,就如伯牙摔琴,便再没有用过此物。” 孙朝红特单纯,“别人不知道此物也就罢了,豫王殿下怎么也不知道?”还目光灼灼地向刘煜询问。 刘煜脸色变了变,赵诚默默扯了孙朝红一把,拱手道:“事情我们也听明白了,那就不打扰宋姑娘用膳了。”说罢,拉着孙朝红就走。 孙朝红不明白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赵诚轻咳,“也不算,豫王虽然跟豫王妃成亲了一年有余,但大半时间都在外带兵打仗,而且,在豫王十二岁就已经在外从军,十五岁才回泰康城被指下这门亲事,他们相处的时间恐怕连半年都未必有,豫王不了解并不奇怪。切忌,不要在他面前提豫王妃!” 孙朝红似懂非懂,只是点了点头。 赵诚他们走了,刘煜可没打算立刻走,反而看着凉掉的饭菜,在桌子边坐下,问道:“我只问一句,吴邕那件案子,画骨先生可有牵涉其中?” 宋轶被吓得一抖,他娘的,怎么突然提这件事? “你想好了再答,本王只问你这一回,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不知道。” 刘煜:“……” 宋轶装无辜:“我是真不知道。豫王殿下该不会是怀疑吴家的案子是画骨先生设的计吧?” 刘煜起身,丢了宋轶一个冷眼,出门,吩咐左右:“好生看着她,她的嫌疑还未洗清!” 小徒隶领命,宋轶急了,她费那么大的劲抓到赵筠这个嫌疑人还不够,竟然还关她,这绝对是公报私仇! 那厢,韩延平从屋里出来。既然赵筠被抓,他自然是恢复了清白身,这都多亏了宋轶。看到宋轶被拦在屋内,他脚下有些迟疑。 立在宋轶门前,看了看,拱手道:“此番多谢宋先生为在下解围,这份恩情,延平永生难忘。” 刚吃了瘪的宋轶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别说这些虚的,你若真感激我,便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韩延平的表情僵在脸上,面皮尴尬地红了红,好半晌才答道:“我一定尽力!” 宋轶不过是调侃一下他的虚情假意,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答她,也是怔了一怔。韩延平却像是接受到什么不可完成的使命一般,颇有几分悲壮地离开了这边院子。 赵筠认罪,可不会就这般简单地在刘煜和赵诚面前认了罪就算了的,即便他们一个代表着司隶台,另一个代表着京兆尹,在中尉军众多人面前,那也是缺乏说服力的。 刘煜当天便当着虞泰及中尉军其他人的面提审了他,赵筠在招供上签字画押,成为既定事实。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文宬郡主的失踪,虞孝卿的嫌疑并没有排除,而这个罪过,却是中尉军绝对不会去承担的,因为每一个人承担得起。 酉时未过,宋轶旁边的屋子便又住进了人。 她站在门口,看着卫将军谢靖亲自将赵筠押解进来,十分含蓄地表示:“谢将军,赵筠既然认罪,不是应该关入诏狱吗?” “上林诏狱年久失修,早已不能用。只好委屈宋先生了。” 宋轶干笑两声,“不委屈不委屈,只是你们将他看好了,我怕他心里不忿,做梦把我给杀了。” 谢靖道:“放心,这次看守他的是卫尉,绝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那就有劳了!” 赵筠的视线冷飕飕地飘过来,宋轶笑得愈发灿烂了。 这边赵筠前脚刚踏进门,那厢虞少容便冲了过来,被卫尉一把拦下。这位骄纵的贵女何时受过这等无礼对待,当即便一耳光抽在卫尉士兵脸上。 谢靖皱了皱眉,转头看她,正要发作,赵筠率先开口斥责道:“少容,休得放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