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审过来吗?”郝瑟跪在院中,一边四下乱瞄一边嘀嘀咕咕。 旁边的尸天清和朱佑樘也是一脸疑惑。 “哎呦,小哥你是外地人吧?” 旁边一名年过半百的菜农老汉低声问道。 “真让您说准了,我刚来京城不到半年。” “难怪了,以后多被抓几次就知道了。”老汉摇头道。 “诶?”郝瑟听得一脸懵逼,尸天清和朱佑樘更是一头雾水。 “看着吧,也不枉你来京城一趟,涨涨见识。”老汉一脸苦笑,目光示意大堂之上,“瞧见没,那就是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寇远廷——” 就见堂上,一个长着鲶鱼胡的官翘脚坐在太师椅上,提声大喝:“来人,带嫌犯——” “跟我走!” 两名兵卫从院中揪起一个男子拎到堂上,压跪在地。 “堂下所跪何人?”寇远廷问道。 “小、小人姓李名单,是市集上卖糖糕的。”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小人不认识这个人啊,他、他是突然从天下掉下来的!” “一派胡言,人怎么能从天上掉下来,又不是鸟!” “小人的意思是,他是从望月楼上掉下来的!” “一派胡言,一会儿是从天上,一会儿又是从楼上,分明是你做贼心虚,胡言乱语,来人啊,先打他三十大板!” “冤枉啊啊啊!” 郝瑟、尸天清和朱佑樘目瞪口呆看着那名叫李单的小贩被拖了出来,两名兵卫杀威棒一压,抡起板子就要砸下去。 “小人想起来了,小人有证据,可证明小人的清白!”李单鬼哭狼嚎叫起来。 “哦,有证据,呈上来吧。”寇远廷示意兵卫停手。 李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颤颤巍巍举起,兵卫一把抢过,径直送到了寇远廷的手里。 “看看——”寇远廷扔给旁边的副指挥。 副指挥接过布包打开瞄了一眼,口中啧了一声,附在寇远廷耳边嘀咕了几句。 寇远廷翻了个白眼,提声又问:“就这些证据?” “小人只有这些证据,还望青天大老爷明察!”李单连连叩首。 “哎呦——”寇远廷侧目,“张副指挥,你怎么看?” “看这小子穿戴都甚是穷酸,估计也就这些了。”张副指挥低声道。 寇远廷点点头:“李单,本官看你眉清目秀,不似奸人,也看了你证据,判你无罪,回家去吧。” “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李单连连磕头,感激涕零爬起身,一溜烟奔出了兵马司衙大门。 “什么玩意儿?这审的什么狗屁?”郝瑟额跳青筋,“那里面是什么证据?” “是五百文铜钱……”尸天清低声道。 “哈?!”郝瑟瞪眼。 “什么?!”朱佑樘震惊。 “带下一个嫌犯!”堂上寇远廷一声令下,又一个小贩被揪上了堂。 这次,未等寇远廷抬出杀威棒,小贩就拔高嗓门大叫:“我不认识那个人,和我没关系,我有证据——” 一边喊,一边将一个布包送了上去。 “是二两银子。”尸天清道。 郝瑟、朱佑樘唰一下看向尸天清,满面震惊。 “怎么样,小哥,长见识了吧?”旁边的老汉叹气。 “这、这所谓的证据,怎么会是、是——”朱佑樘一副三观颠覆的表情。 四周被抓的众嫌犯们一看朱佑樘的表情,纷纷摇头苦笑。 “这就是证据啊!” “我们都叫它买命钱。” “不管出了什么案子,不管大案小案,这五城兵马司都会找各种理由抓一堆所谓的嫌疑犯提审。” “若你交了这买命钱,便能回家。” “若你不交,怕是要脱一层皮咯——” “这岂不是明目张胆抢劫?!”朱佑樘低喝。 “嘘嘘嘘——小声点!”四周众人忙示意朱佑樘压低声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