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是他眼神好,刨开树丛找着个鸡窝,一只野鸡正窝在那下蛋,他扑过去就逮着了。 周士仁腾不出手帮黄菁菁端木盆,曲了曲手臂,让黄菁菁把木盆让他腰上,他夹着就成。 “用不着,回去吧,你大嫂娘家人来了,待会和我去磨点豆腐回来。”黄菁菁让周士仁走在前边,周士仁脊背有些驼,常年干活给压的,衣袖上的水甩到黄菁菁脸上,黄菁菁擦了两下,道,“往后下雨你可别出门干活了,衣服打湿了贴在身上穿了容易得病,年轻的时候扛得住,上了年纪就知道厉害了,田地的活一年四季都干不完,犯不着抢时间。” 周士仁步伐微顿,心里高兴,铿锵有力道,“好。” 刘氏走在最后,想起一件事来,“娘,我和栓子爹商量着今年多栽种些红薯,秋冬的时候留着做猪食,那个季节的猪草都没了。” “你和老三按着你们的意思来,猪的事我自己想办法。”三房要养两个孩子,条件不太好,哪能因为一只猪打乱他们的计划,家家户户都要栽种红薯,多种些也好,但黄菁菁不想是为了她,“家里的粮食,田地里的庄稼你们心里有个数,以前还有我拿主意,如今得自己琢磨。” 周士仁一听,脸上的笑黯淡下来,“娘,我和栓子娘会好好筹划的。” 黄菁菁嗯了声,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回到家,刘氏帮她晾衣服,她和周士仁去村子磨豆腐,逢着刘桩出来,看她们出门,不好意思道,“哎哟我的婶子,我们就是来看我姐的,哪用得着您大费周章,随便吃点就成,不用磨豆腐。” 村里人没什么招待客人的,豆腐是最丰盛的待客之道了,刘桩出来就要拦着黄菁菁。 “豆子泡着了,今天不吃明天也要,你回屋坐着,我和老三很快就回了。”石磨只村里才有,黄菁菁不去周士仁忙不过来,再者,她留在家也没什么事做,午饭她是不下厨的,交给刘氏和范翠翠。 屋里说话的肖氏听见动静,站在窗户前朝外看了看,窗户是纸糊的,有些坏了,只看得到大致,见黄菁菁和周士仁走了她才转身和刘慧梅说话,“我觉得你婆婆变了。” 刘慧梅脸色一白,兀自落座的肖氏没发现,“你婆婆作威作福惯了,在路上我还和你爹说,今日恐怕会遭到冷待,没料到你婆婆这般热情。” 刘慧梅有些心不在焉,“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她变了很多,分了家,二弟三弟更听话了,二弟妹都没辙。” 以前的黄菁菁强势蛮横,全家上上下下都要看她的脸色,当着面不敢忤逆半句,实则背过身心里是不忿的,甚至会诅咒她死,分家后,家里的气氛变了,黄菁菁仍然是那个黄菁菁,周士武和周士仁仍对她言听计从,但是终究不一样了。 她看得出来,周士武是真孝顺黄菁菁的,和以前的阳奉阴违不同。 “那她可是个厉害人,小儿子不还债还有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使唤,能把三个儿子紧紧拽在手里,本事真不小,你就得跟你婆婆好好学学,你啊,就是太会为他人着想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看你婆婆,不痛快了就骂就哭就闹,该孝顺她的还不是照样孝顺。”刘慧梅卧床养伤,脸上没瘦,黄菁菁对她的确不错,肖氏欣慰不少,“我看士文是个有心的,你往家里拿钱,甭管他多不高兴都没在我和你爹面前透过一丝不满,他是千好万好,你可要把他看牢了。” 肖氏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周士文和刘慧梅感情不对,夫妻俩看上去恩爱,终究有些变化,不用想就是为着去年的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你婆婆是疼儿子的,你找她说说,士文就是一根筋,你婆婆生病你没给钱这事是你没考虑周全,可你婆婆不是没计较吗,他还追究做什么?” 肖氏此来的目的除了看刘慧梅,再有就是和黄菁菁话家常了,对周士文这个女婿,肖氏是觉得无可挑剔,比儿子还孝顺,就是太看重孝道了眼里揉不得沙子,若两口子有个孩子她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偏偏刘慧梅没孩子,周士文会挣钱,如果把刘慧梅休了,刘慧梅可就什么都没了。 “娘。”刘慧梅朝她摇头,示意她小点声,“相公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以为我婆婆就能了?相公是从婆婆肚里蹦出来的,母子两性格差不多。” 黄菁菁对她并不满意,刘慧梅有这个自知之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