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子里。 “木鱼。”司度知道自己无意中将话题带向了一个不该提的方向,“有什么秘密明早再说。” 木鱼听到司度的声音,侧过头来,直视着司度,眼眶微微发红。 “但是只要他死了,他定下的所有规则,所有约束,尽数作废。”她抬手将碗底的酒喝完,扔掉酒碗,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踏在地面上,双手撑在桌面上,弯着腰离司度越来越近,“你看,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上一秒司度还以为木鱼会哭出来,下一秒,木鱼已经笑得像是捡了钱:“所以,今晚我们可以喝到天亮。” 司度还想从木鱼的眼神中再抓住什么的时候,面前一直笑着的人,脸色突变,因为脚踩着椅子倾斜的幅度太大,重心不稳,整个人朝着侧边摔了下去。 司度瞥见了木鱼的倒下的趋向,将椅子掉了一个角度,微微侧开身子,防止她磕在自己的椅背上。 木鱼却已经抓住了他衣领,即使半跪在地上从地上,手也没有放开,嘴里嘟囔着说:“这个时候,不该英雄救美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两人隔着桌子的一角,脸和脸的距离相聚却只有一掌,司度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木鱼带着酒气的呼吸,还有她散开着头发洗发露的味道。 这是司度这几个月来,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木鱼,日光灯下,就连脸上淡淡的绒毛还有眼角的小痣都清晰可见。 焦距明明是散着的,却像是浸着灯光,亮却温润。眉眼还是小时候的眉眼,可十年时光催生的曾经年少人,早已经亭亭玉立。 木鱼拽紧了司度的衣领,笑了起来:“你看,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这次总算碰到衣角了。” 司度神情手在侧边握起,又慢慢松开,随即笑了起来,他抬手揉了揉木鱼的头发。 什么都没有表示,也什么都没有在意。 一如十年之前一样。 木鱼借着耍酒疯撑起的勇气,突然间就泄了,她松开司度的衣领,乱七八糟从地上爬起来。 顺手,从地上捞起另外一个坛子。 她一鼓作气拍开泥封,低下头的一瞬间,眼角的温润被酒香吹散,亮点在瞳仁中明明灭灭。 这一次,木鱼自己给自己倒酒。 这一次,司度没有阻止木鱼喝酒。 之前的六分醉,在半坛子女儿醉和半脑子纷繁思绪催化下,便有了九分。 从端起碗开始,到人趴在桌上,自始自终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司度将剩下的半坛子酒封好,伸手将木鱼手里抓着的碗拿下放好,推开椅子起身,走到木鱼身侧,将木鱼打横抱了起来,朝着木鱼的房间走去。 沉稳的脚步在地板上响起,和着秒钟走动的节奏,舒缓而安静。 从锦绣江山到战火纷飞,再到如今的太平盛,在悠悠的岁月,漫长到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年岁。 看过这么多,经历了这么多,他怎么会看不出木鱼的心思? 她年少时恣意洒脱,眼中的恋慕几乎没有任何掩饰,十来岁的年纪,跑到门口拦着他。那时司量站在不远处,既不靠近,也不避开,保持着能光明正大偷听的距离,半是看好戏半是看笑话。 那时候司量和他都觉得,年少人的爱慕,心血来潮居多,而仰慕错当爱慕居多。 十年后再见。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