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苏盏茶不知怎么也来了,仙气十足地堵着路,“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那人和夕霜来看热闹前问话的侍女差不多打扮,不慌不忙地把傀儡镜往身后一藏,瞪眼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不是外人能进的!” 苏盏茶微微一笑,姿容明媚:“我是甘家的客人,家主说过可以随意走动的。” “原来是家主的客人,这里偏远,地上不干净,请贵客还是到正厅或者大花园,不要弄脏了衣裙。”苏盏茶在甘家露面的机会不多,显然这人不认识她,看她衣着华贵,相信是家主请来暂住的贵客。 “可我想看看你收在身后的又是什么?”苏盏茶半步不让,认真回道。 “既然是客人,就该遵守主人家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那人显然失去耐心,见苏盏茶生得娇柔,并没有放在眼里。不打算在这里多浪费时间,横冲直撞过去,苏盏茶要是再不让开,摔倒便是活该。 苏盏茶依旧站着不动,笑容依旧,那人见到眼前一道光弧,然后身体不听使唤了。她立刻意识到是苏盏茶动了手脚,要脱身却被光弧锁定了影子,怎么都动不了。 “我只是好奇,看过东西便放你走。”苏盏茶冲着她勾勾手指,藏在身后的傀儡镜好似听到招呼,从其身后缓缓飞起,准确无误地飞到了苏盏茶的手中,“果然是傀儡镜,这个可不好炼制,是你的吗?” 那人说不出话,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恨不得把苏盏茶就地撕了。 苏盏茶的手指在镜面拨弄两下:“这傀儡镜有些年份,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原先的主人去了哪里?” 夕霜虽然对苏盏茶没多少好感,知道此人是制镜的高手,她刚才也近距离接触过傀儡镜,谨慎之下不敢碰触,生怕控制不住。而苏盏茶随意拨弄,傀儡镜在其手中像是个听话的小玩意,丝毫不敢放肆。 “忘记了,你不能说话。”苏盏茶把光弧挪移开一点,对方瞬时能够动弹,几乎没有丝毫的考虑,直接冲着她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你能好好说话吗?” 光弧重新把人又给定住了,这一次对方脸上呈现出痛苦不堪的神情,夕霜发现光弧比先前更亮些,而那人的外衣出现焦痕,仿佛有看不见的火苗簇簇在焚烧。痛到不行,还喊不出来,那人的脸扭曲狰狞,看不出先前清秀的样子。 夕霜吃惊地转头去韩遂,这是要活生生把人烧死了? 韩遂眼底略有迟疑,他知道苏盏茶有时用的是镜幻之术,当事人根本没有察觉,只知道生不如死,其实都是幻象。 “苏前辈手下留情。”白衡齐意外出现了。 夕霜鼓了鼓腮帮子,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按理说,在甘家的话,一个侍女折腾不出水花。她一早知道背后还有人,如果这人是白衡齐,倒是也说得过去。 苏盏茶见过白衡齐,少年英俊,更何况还有一对勾人的桃花眼,印象深刻:“你让我怎么留情?” 白衡齐快步走到侍女身后,把其一双臂膀往后翻折,听得叮一声有金属落地的动静。夕霜躲藏的角度看过去,那是一柄短小匕首,刚才见这人朝着苏盏茶扑上去,要是没有反抗,苏盏茶已经是个死人。 “你既然看清,让我怎么留情?”苏盏茶笑容带有玩味,声音柔美悦耳,“你说个更好的提议,我可以听听看。” “苏前辈的身份金贵,她是普通侍女,认不出前辈,以为是误闯入的外人才会出此下策。”白衡齐冷静得有些过分,手底下的力气不减,听到咔咔两声,是他生生把侍女的双臂给扭断了。 苏盏茶的柳叶眉轻轻上扬,似乎没想到他会下此重手。她扬手把光弧收起,对方方才可以呼痛出声,瘫软在地,而衣衫上的焦痕又在不知不觉中褪去了。 白衡齐冷冷扫了一眼:“没用的废物,自己去向家主请罪。” 那侍女低低应了一声,双手不得力,勉强能够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苏盏茶没有要拦着的意思,如果她出手的话,白衡齐会不会也动手? “苏前辈,甘家外面出了些岔子,家主已经过去解决,所以暂时不能面面俱到。还请前辈把手中的傀儡镜还回,我立时送到家主那里去。”白衡齐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还真不好琢磨。 苏盏茶把手中的傀儡镜正反翻了几次:“你说这傀儡镜是甘家家主的?” “是甘家之物,平时收起,不知怎么被人取出来,至于如何处置,只能等家主来定夺。”白衡齐双手手心向上,对着苏盏茶恭恭敬敬递出,一副等着原物归主的态度。 苏盏茶把傀儡镜随手一抛又接住,见着白衡齐脸色发沉,她轻笑道:“我看此物有趣,暂且留在我这里把玩,稍后再还于甘家家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