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很不幸的是,周知府便是这么一个熊到家的统帅。 若是谢慎的援军未至,他现在肯定还龟缩城中死守,绝不会有一丝开城求战的心思。 这倒也不能怪周越。毕竟他就是一个文官。 大明虽然以文制武,导致出了许多文官统帅,但那也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像周知府这样赶鸭子上架的确实不多。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击败对手前,龟缩在城中等待援助不失为一种选择。 可让谢慎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明明他的援军已经到了,周知府还是一副萎缩的姿态,这他娘的也太怂了吧? 他手中足足有五万人,而宁王最多也就是这个数。 毕竟号称的军队数量不能信,至少得对半砍。 谢慎被周知府搞得哭笑不得,良久才叹声道:“叫你去假装投诚你也不敢,难道你想和宁王叛军野战?” 听到野战二字,周越便觉得浑身一寒,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不...不必了。” 谢慎摆了摆手道:“既然周知府不想和叛军野战,那就按照本官说的假装投诚。剩下的交给本官,你不用管。” “小阁老,这投诚若是被宁王看出来了可该如何是好啊?” 见周知府这个熊样,谢慎真想夺了他的权柄自己来。但现在不行,他的计划中周知府的假意投诚很关键。 “你不会演的像一点吗?懂不懂演员的自我修养?” “演员的自我修养?小阁老,下官愚钝,这是何物啊?” 谢慎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周知府愚的他都口不择言了。 “咳咳,本官的意思是你要尽全力去装的像一些。” “噢。” 周知府好不容易明白了谢慎的意思,但转念一想又愁上心头。 “可是小阁老,下官若是假意投诚,会不会被陛下误会?万一陛下信以为真,那下官可就冤死了啊。” 谢慎差点背过气去,怒声道:“这件事本官知情,陛下若是问起来,本官自会去替你言说。” “小阁老别误会,下官不是怀疑您。下官是担心人言可畏啊。” “你又不是假戏真做,便是有些流言又如何?” “这,这...下官上有老,下有小经不起折腾啊。万一下官被拿进锦衣卫诏狱...” “好端端的,你怎么会下狱,别乱想了。这件事你办好了只会有功,本官会奏请陛下重重奖赏你的。” 无奈之下,谢慎只得拍着胸脯给周知府做起保来。 “有小阁老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周知府闻言立刻喜笑颜开。 “下官全听小阁老差遣。小阁老让下官往东,下官绝不会往西!” “好了,你不用在这里给本官表忠心,本官信你!” 谢慎真想仰天长叹一声,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猪队友啊。真还不如让他自己来! 周知府告退后,谢慎唤来鲁种田吩咐道:“你且派出些探子去看看叛军水师的驻扎地。不管他们驻扎在何处,立刻来报!” “遵命!” 鲁种田双手抱拳,毅然领命。 ...... ...... 从杭州出发,经遂安入婺水,转渡乐安江,便能进入江西地界。 王守仁计划的行军线路便是这条。 不过,正德皇帝显然对此不太满意,觉得这么行军是绕远了。 而且这样一来,得横渡鄱阳湖才能攻打南昌。 “王卿,能否从北面行军呢?” 朱厚照一边揉搓着手掌一边问道。 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朱厚照总是会很兴奋,自然而然的就会对将领的排兵布阵指手画脚。 这在平时自然没什么,可眼下事关平叛事宜,朱厚照这么插手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至少王守仁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既然天子宣召叫他来统领这只军队,自然应该让他全权负责。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天子对兵法的理解还停留在嬉戏的阶段。如果真按照天子的喜好排兵布阵,那一定会吃败仗的。 见王守仁默然不语,朱厚照有些不悦道:“王卿怎么不说话?难道朕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