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始建于东晋咸和元年,是杭州第一名寺。 其香火之盛,在大明两京十三省无出其右者。 比起灵隐寺,另一座千年古刹潭柘寺的香火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潭柘寺更多是由皇家或者皇家的附庸——太监捐赠香火钱,而灵隐寺则是由杭州乃至整个浙省大豪商供奉。 说句大不敬的话,皇家还真的没有这些富商有钱。 如果灵隐寺仅限于此得些豪商的香火钱过小日子也就罢了,偏偏其名下的土地还越来越多。 当地的官府管也不敢管,只得这么混着。 朱厚照此番南巡第一站之所以来杭州,便是想要治一治这股歪风邪气。 “陛下英明!” 谢慎由衷的对天子称赞道。 “臣感激涕零,臣替杭州的百姓感谢陛下!” 朱厚照摆了摆手道:“先生谢朕做什么?朕是天子,若是连朕都不去管这事,还有谁会去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它在大明开寺建院,普渡佛法,就要遵守大明的律法。朕就是要让他们明白,缴纳粮税是他们的份内之事。” 谢慎心中不由得感慨,天子终于长大了啊。 不得不说,这个慧静法师真的是作死。 身为一寺主持,竟然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在天子驾临的节骨眼上,竟然搞什么抽签许愿,解签谄媚的事情。 若是他装装穷,哭哭诉或许还能有个好结果。 “这件事先生便不需要操心了。朕自会教训他们一番。” 朱厚照一边揉着手掌一边道:“不说这些了,那新军先生征募的如何了?” 提起此事,谢慎就是一肚子的火啊。 杭州一府二县自不必说,统共也没有征募到多少人。他又命四名千户到邻近村子去征募,结果也只比杭州府内的情况稍好,征募到了一千余人。 等于偌大个杭州府一共只征募到了不到两千人,这可比谢慎的预期五千人差了太多。 “陛下,新军征募一事恐怕不容乐观啊。” 谢慎如实奏禀道。 “先生且说说看。” 谢慎叹了一声道:“臣还是低估了江南百姓的乡土情结。” 新军与传统卫所官兵的一大区别就在于卫所官兵只驻扎在当地。便说这浙省卫所官兵,最多接受临时调遣,抗抗倭寇,绝不可能像募兵那样随意调遣。 而谢慎创立的这新军,显然更为职业化,训练过后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接受调遣。 江南百姓大多有着浓重的乡土、宗族情结。让他们时刻准备着背井离乡,确实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这就有些难了。” 朱厚照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些都是朕的子民,朕能够理解他们的顾虑。” 稍顿了顿,朱厚照接道:“或者有没有什么两全之策,比如可以让新军就近驻扎训练?” 谢慎连忙道:“万万不可啊。这样一来,新军与卫所官兵又有什么区别?” 谢慎要创立的就是一只钢铁意志的军队,要是又以卫所官兵卫模板,那战斗力一定高不到哪里去。 殊不知几十年后,嘉靖朝倭寇大爆发时,几千人的卫所官兵被几百名倭寇甚至几十名倭寇追着跑。这样战斗力的军队要来何用? “为今之计,也只有多从其余府县招募新军,将其合至一处训练了。” 这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府能招募一千多人,一省也能有万把人了。整个江南招募到三五万人还是勉强可以的。 这样至少可以组建一支完整的军队,按照计划进行训练。 “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先生只管言明。朕一定会帮先生扫清障碍。” 朱厚照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新军操练出来是什么样子,对于谢慎的所求自然是一概应允。 便在这时,天子的銮驾忽然停了下来。 意气风发的朱厚照差点一个跟头栽倒下去。 被谢慎扶起的朱厚照直是愠怒不已,掀开帘子质问道:“发生什么了?” “回禀陛下,宁王,宁王反了......“ ......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