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由你姐姐来定。” 二郎马上转头看向谢如冰,双眼亮晶晶的:“姐姐~~” 谢如冰想到,自从父亲去了孟津,二郎确实长日与妇人在一处,就怕短少了阳刚之气,与陆安澜在一起倒也可以弥补一二。当下道:“待天气凉快些就好,如今要中暑的。不说话了,快吃吧。” 二郎欢呼一声,继续吃饭。 陆安澜微笑,又道:“对于改善武器有功的,朝廷奖励白银从数十两到数百两不等。明日我让公孙先生过来与你演算一遍,从我府里支出给你。对外,却万不可叫人知晓这是你做的改造。” 谢如冰刚刚松了一口气,又听陆安澜道:“明日就由蒋七等送你去慈幼局。” 她待要拒绝,陆安澜抬手道:“你自己也知道,有人在盯着你。你既然是我的幕僚,我便护你周全。” 谢如冰想到去孟津前,与太子、太子妃的怪异对话,也只得默默地接受了陆安澜的安排。 陆安澜见好就收,也不再言语,只默默吃饭。吃完饭,他也不过略坐了一会,就走了。 陆安澜如此从善如流、彬彬有礼,谢如冰莫名感觉心里有点儿没底。 第二日一大早,蒋七就马车在门外候着,红菱也一同跟随,来接谢如冰。 要到达慈幼局,必须经过南市,乃是南城商贩百姓聚集之地,较之东市西市的富贵,这里多是小商小贩,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辈聚集。 眼看就要穿过坊市,前面的道路却是十分拥挤,人声喧哗,车马难行。 谢如冰望过去,见到人群中有一个中年妇人抓着一个十三十四岁少年的手臂,正在向市场的里长告状,声音尖利道:“大人,这小子偷吃我的包子不付钱!赶紧赔钱来!不然就让他吃牢饭!” 少年衣衫颇为寒酸,看着像是刚进了京城的乡下人,一张方脸涨得红通通的,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有!她说我……我若是破解了九宫格,就随便给我吃包子!” 里长听得不耐烦,又问妇人:“究竟怎么回事?快说清楚了!” 那妇人愤愤道:“我家小叔子可是书院里头的秀才,给我做了这个九宫格,说是连书院里的先生都破解不了。这小子这副穷酸样,大字都不识一个的模样,哪里能真的破解呢!” 里长道:“这有何难?把九宫格拿来,叫他重新再做一次就是了。” 那妇人立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指着那少年道:“我那九宫格都叫他摔坏了!快赔钱来!” 少年辩解道:“是她自己摔坏的!” 两人争执不下,里长本就与那妇人熟悉些,当下对少年道:“你却是把九宫格摔坏了,又吃了包子,就赔钱吧。若是赔不了,给她干几天活便是。” 少年憨厚,眼看争不过,便道:“我爷爷肚子饿得慌,我先拿去找他,再回来干活就是!” 那妇人却是不依不饶:“不行!你若去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回来!什么爷爷,怕也是你编造出来的!” 少年气得面红耳赤,握紧拳头。 谢如冰看不过眼,对蒋七说了几句话。 少年正要发作之际,便听到有人说:“这位小哥吃了多少包子?我替他买下就是。” 众人望过去,见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通身气派,俨然是大户人家的侍卫。那妇人想狮子大开口,但是看看他手中的刀,还是不情不愿地如实道:“一共五十文。” 蒋七付了钱,妇人拿了钱,点了点,啐了一口,道:“算你小子好运!”转身去了。众人见好戏落幕,纷纷散去。 那少年抱拳对蒋七道:“多谢大哥帮我。” 却见蒋七从袖中掏出一个九宫格,道:“不必谢我,乃是我家主人有心帮你。这个九宫格,你演算一遍看看。” 少年有些愕然,但是,接过九宫格,略一沉思,手指划动,很快就解开了。 蒋七看了看,笑道:“你若是初到京城,无处落脚,可到城南慈幼局去,那里吃个包子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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