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配合着他,脸上显出一点阴深深的笑来,道: “我到底要同你说几遍...万不可以貌取人。” 萧怀雪气急,眼下他是知道了! 经过中途这么一折腾,此次施针花了比平日里多上几分的时间,待到一切归于平静已经是亥时。 萧怀雪药性未除,幸好是在榻上,阿宁只需要稍微将他挪一挪身子盖上层棉被即可,倒也便利,否则也不知要挨这臭脾气的人多少骂。 她的身子逆着月光,勾出盈盈身段来。萧怀雪不言一语地看着她,眼下批不了奏折也了无睡意,倒也不知该干些什么。 阿宁想起今日这些烦心事,不得已,只好将原后的事宜提前,主动向萧怀雪开了口: “陛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同我打的那个赌?” 她指的是宋晚贤之事。 第28章 暴君之变 萧怀雪哼了一声,似在嘲笑她与宋晚贤私交甚好,胜之不武。阿宁也懒地理他,只说: “不管如何,还是阿宁赌赢了,既是赌赢了,那陛下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允我一件事。” 萧怀雪显然不那么乐意,可他也素来说来做到,语气虽不见得多好,诚意却做不得假: “说吧,你要什么。” 阿宁想了想,无奈地道: “阿宁独独想要陛下您一个,您给是不给?” 萧怀雪呼吸有一瞬间一滞,气呼呼地: “寡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阿宁于是道: “阿宁想要的前日已经同您说了。” “......” “将我从九姑娘身边移开,独做您身边的厨娘与侍女。” 再待在御膳房一日,恐怕九姑娘不会放过一丝机会探索她,阿宁现在冒不得这个险。再而,老太君那边还要给个交代呢,虽然她确信羡玉现在还没有告诉她,可隔墙有耳,总是担了份风险。 “寡人不同意!” 果然,阿宁轻声道: “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说过的话便是这么经不得考究?这不是您同不同意的问题,却是什么时候动手的问题。” 她凑上去,笑里像藏着刀: “怀雪,重诚信,知礼义,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可万万违背不得。” “你————” “好了,我也该走了。” 阿宁潇洒至极,也不管榻上人是多么暴走,当真身子一溜,就走出了得闲殿。 留下萧怀雪气的牙痒痒,却无计可施。 翌日,阿宁正如往常般在井边择着菜,三宝在一旁同她聊着自己昨夜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彼时司膳太监元禄却来了,在这么个平日里不会出现的时辰,手捧一卷金黄书,轻咳两声,宣旨: “膳娘阿宁,还不速速听旨。” 在这清晨的御膳房外,水井边,周遭都是些瓜果蔬菜,元禄这副肃穆的模样是委实有些煞风景的,且格格不入。 阿宁解了自己身上的围裙,脸上笑容始终淡淡,头套也被她取下露出一头柔顺黑亮的秀发,她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举高了双手,在众人不可置信而惊诧的目光中轻轻地道: “民女阿宁,谢主隆恩。” 直到那时,阿宁心中总算有了些许类似窃喜的情绪,叹,她终究还是要轻松一些了。 ******* “你说阿宁?” 韫仪有些许的惊诧,条件反射性地往四周瞧了瞧,幸而,窗外安静如斯,并无他人在场,韫仪这才转过身子面漏了些许肃色: “你是如何知道的?” 羡玉被她这般不苟言笑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印象中的公主从未如此严肃过。 她意识到了些许事情的严肃性,方犹豫半响,支支吾吾地将这几日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遍,羡玉也算是个机灵的,读出了韫仪潜在的意识,最后补充了句: “公主您放心,此事,此事除了您我都未与他人说过半句。” 韫仪看她一眼,无奈一笑: “你倒也是机灵,这般随着她入了宫,幸而,还未曾告诉老太君。” 老太君管着府中人事,素来对阿宁颇有微词,眼下若被她知道了阿宁在宫中之事,难免不会借题发挥,更甚,若是再细细追究就更不妥了。 幸而,眼前的丫鬟也算机灵,选择了向她这个知情之人坦白而不是向老太君,她虽是老太君的人,可也懂得小心行事的道理。 韫仪从漆奁中取出一只如意银簪,递到小心翼翼地羡玉手里,见她要躲,韫仪叹口气,温柔劝慰: “莫急,我并非在堵你的嘴,却是在奖赏你,感激你为阿宁争取了多一分的时间,你我也知道,阿宁素来极有主见,入宫之事也并非一时兴起,我还是希望她能做自己真正想做之事。” 羡玉不得不接过那银簪,略微松了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