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拉住他宽慰他吗?可韫仪知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安慰又有何用?薛景衡要的她给不了,眼下又怎能残忍地伸出手去? “薛,薛大哥,你喝醉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今夜,不过是一个小意外罢了。”?唯有这样说,方显得对两人都好。 薛景衡一向审时度势,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他这么聪明,从来也不会为难她,今夜过后,他们终将归于平静,纵使粉饰太平。 可薛景衡这一次没有回答她,这让韫仪有些不安,过了一会儿,那僵硬高大的背影动了动,薛景衡俊朗的侧脸映入眼帘,他道: “公主,您真是活的太辛苦了,委屈自己嫁入极其反对陛下当政的薛家,嫁给一个不爱的夫君,收起烂漫天性努力做一个端庄贤淑的好儿媳。可却不是一个好妻子。” 韫仪睁大了眼:“薛,薛大哥?” 何以他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薛景衡自嘲地一笑,却不打算住口: “你是有多爱他,才甘心待在着沉闷的大宅里里做一只精心护养的金丝雀,仅仅为了他一年几次,甚至一次的归家?” 韫仪的脸色刷白,抖着唇:“薛大哥,您,您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公主不是很清楚吗。” 是的,她很清楚,他自然清楚....可是为何薛景衡今夜会失控至此,他们明明约定好了的。。。 不等她细想,薛景衡又倏地回过头来,韫仪瞧不清他的面容,可他说出的话却足以摧毁她苍白的脸颊和胡乱跳动的心脏。 “可是怎么办呢?他心系朝野,心系江山,心系世间万物,博爱无疆,可却独独不会,倾心于这幼稚的儿女情长,韫仪,你此生都得不到他。” 正如我此生都得不到你。 在韫仪一片惨寂的面色中,薛景衡一身酒气,夺门而出。晃晃悠悠的身子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没有尽头般。 韫仪过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地爬起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中无限悲凉,可却一滴泪珠儿都留不下来,这般倚在门边,不知想着什么入了神。 涟漪阁,班悬一手拿着折扇摇啊摇,另一只手捏着鼻子,看着眼前摊醉如泥的薛小侯爷,在犹豫着如何不动神色地将这半夜扰人清梦的醉鬼给解决了。 最后,思及这醉鬼还算有权有势,尚且有一丝利用价值,班老爷两眼一瞪,托了人,把人送进去了。 对面一双火辣辣的眸子看着自己,班悬不经意间一个回头,果见那小兔子受惊地往后一缩,而后小兔子又冒出头来,露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蛋儿来。 “哟,班老爷幸会,幸会!” 班老爷巧手一挥粲然一笑,足以颠倒众生也: “晚上好呀,丘老板。” 丘澜那张藏在浓重妆容下的老脸儿一抽,微红。故装模作样地咳嗽两身。 这点小动作在班悬眼里明亮如青天白日,他这么倒笑不笑地,同那人挥别,便坦坦荡荡地进屋了。 满脑子盘算着,等薛小侯爷明日醒来了,要如何一刀刀狠宰他一顿。 宋晚贤离开前一天,阿宁踱着悠然步子前去拜访,宋晚贤也早已等在门外,两两相望一笑,默契地一对视,预示着双方悄无声息地剑拔弩张。 阿宁这几日也没闲着,正如宋晚贤所言,她现如今半边身子困在夏丘的确诸有不便,因而搜集这些信息时便要麻烦了些,等了两日,才有人送信来。阿宁将那信草草一看,基本情形也大致了解,故说话时,要有理有据些。 “惊闻西澜月前在洪溪山后发现了一块风水宝地,岳西山,此山如吸天地之灵气,享日月之精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