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在此之前,父亲见到我这本册子,特意拿走观看,还给我时,册底就多了这样一枚藏书印。” 宋成暄翻开最后一页给徐清欢看,上面的印已经模糊,不过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到“自在”两字。 所以宋成暄说魏王爷有意请文溪先生做他的西席,将这书册给文溪先生看,也是想要先生起惜才之心。 魏王府没有出事的话,说不定文溪先生最终会答应下来,想找个如此聪慧的学生并不容易。 有这两枚印互相佐证,能够确定私下里与魏王爷一起整理藏书的人就是文溪先生。 宋成暄接着道:“我找到这些注解书仔细查看,自从魏王府出事之后,文溪先生就没有再注解新书,不过他的旧文册却一直都在刻印。” 徐清欢仔细地听着宋成暄的话,文溪先生没有新文册,也许是他换了名字,也许因为魏王的惨死心灰意冷隐居山中,不过最有可能的是文溪先生已经不在世。 宫中之人曾到过那院子送信,如果事情败露朝廷定然会前去那处院子查看,只有将所有线索抹掉,宋成暄才能安全。 更何况宋家长房离京之前已经发现危险,宋大老爷都怀有必死之心,那院子里的人自然也是如此。 为了能让魏王府留下血脉,那么多人付出了性命。 “我们会为他们洗清冤屈,”徐清欢道,“当年躲在暗处的人,这次也不能逃脱。” 魏王府的心思原本不在那张龙椅上,先皇的诬陷和谋害让宋成暄不得不手执利器,先皇父子最终要吞下自己种出的果。 宋成暄将手中的册子重新放回匣子中:“找到刻印文溪先生书册的人,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十四年前发生的事,将要慢慢地被揭开。 …… 一座坟冢前。 身体佝偻的老者将一炷香插在黄土之上,然后他用那布满了皱纹的手,将篮子里的贡品一一取出。 望着眼前的物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点燃了手中的冥纸。 “先生莫怪,”老者声音沙哑,“今天的贡品太简单了些。” 说到这里,老者不禁又摇头:“先生是不会在意这些事的。” 火光映着老者的脸颊,等到眼前的火燃烧殆尽,他这才颤颤巍巍地向那坟冢磕了三个头, 每次做完这些,他就会收拾东西慢慢离开这里,不过今天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缓缓地看了看四周。 这座荒山平日里就很少见到人,更何况在这样的冬天,打柴人也不会走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 当年将先生安葬在此处,也是知晓先生喜欢清静。 老者叹了一口气:“先生,有些话我不敢与旁人说,也只好来到您这里……” 老者说完这话微微停顿,大风将树枝上最后的积雪带走,吹到他眼角上,留下了一片晶莹:“他又动手了,就像十四年前那样,您说我该怎么办? 当年您和王爷都阻拦不了,这次我又要去寻谁帮忙。” 老者说完这些紧紧地闭上了嘴,面前的香依旧燃着,他望着那被风吹散的袅袅青烟,仿佛想要从中得到答案。 可是很快他就放弃了,早已经逝去的人如何能再与他说话。 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弯着腰提起了篮子,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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