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徐家的谋划,太后娘娘想要两家结亲,必然要他行走于人前,现在他被徐家捉到了错处打了一顿,只能暂时称病在家中,那些好事的人必然会打听其中缘由,即便他再遮掩也会有传言落入旁人耳中。 徐家反咬一口,说他对徐大小姐不敬,坚决拒绝太后娘娘的提议,太后娘娘表面上也无可奈何。 徐清欢的思量如此的歹毒。 张鹤打了个寒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娶这样的毒妇入门,否则张家上下绝不会安生。 外面一阵安静,也不知道那道人是不是让人取走了银子。 五万两,原本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他不在乎这点银钱,只当养了个外室,一挥手就花了,重要的是他的脸面。 张鹤憋红了脸,明明他是受害者,被人打了一顿又讹钱,可到头来他还要给徐家一个交代,向徐家赔礼。 张鹤愈发坐如针毡,想要起身,怎奈屁股上的脏污还没擦干净。 他有种感觉,这脏永远处理不掉了。 张鹤艰难地挪动着肩膀,他很想要杀人,这次之后张家和徐家的梁子彻底结下了,他不信凭张家的本事,会对付不了安义侯府,既然徐清欢不愿意嫁给他,安义侯府给脸不要脸,他回到京城之后,就要他们好看。 他嫌弃的女人,还有谁愿意去娶?安义侯府一旦败落,女眷都要被送去做官妓…… 张鹤脸上浮起一丝阴狠的笑容。 好久张鹤才艰难地起身,伸手去取那干净的衣袍,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拿在手中的并非长袍而是女子的衣裙。 张鹤只觉得一股气登时冲上了头顶,让他头发也根根竖立起来,他们这是在折辱他,他是绝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张鹤大喊一声:“徐青安,你给我出来。” 屋子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来人。” 依旧没有人应声。 张鹤因为愤怒而浑身抖动,他低下头想要寻找方才脱下来的衣衫,却发现就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有人将那些衣物已经拿走了,如今的他身上赤条条没有一丝布料。 张鹤站起身从净房中走出来,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没有了任何人,他立即奔向内室,想要找到布单裹体,床上却空空如也。 就连幔帐都被人拿走了。 张鹤额头上“蹦蹦”跳动个不停,想起了当年徐青安羞辱他的一幕,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将徐青安剁成肉泥,便不会有今日之事。 肚子又是一阵疼痛,张鹤不禁弯下腰,他不信徐家能将客栈中所有的被褥都收起来,只要离开这个屋子,他就能找到衣物蔽体。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我看到了,那人就是跑来这里了。 这次定然要抓住他。” 喧闹声越来越大。 张鹤心中一凛,顿时觉得大事不好。 大周建朝初,此地曾安置过不少的流民,朝廷下拨土地,让这些流民耕种,为的是开垦荒田,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有个落脚之处。 而且既然大周建立新都,京城周围就要人丁兴旺,移民屯田、就地安置流民无非是最快的法子。 朝廷这样的举动本是好事,随着大周政权安稳,就有人借遗民屯田的国策打起了主意,正因为这里离京中很近,又有千亩良田,达官显贵开始打着垦荒的名头私自收留流民来垦荒,流民不好管束,其中又不乏有凶恶之徒,这些人经常出来闹事,扰的周围百姓苦不堪言。 百姓早就对这些凶徒恨之入骨,这里的朝廷办案不敢得罪私收流民的显贵,每次也只是抓住凶徒惩戒就算了事,根本不会追本溯源,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在有人犯案时,自发聚集起来捉拿那些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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