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巧的匕首放在桌子上,目光从地上几个人身上掠过,最终回到妇人身上:“你寡居多年,那是你两个儿子和媳妇吧?我怎么称呼你?还是叫你吴大娘吧!” 冷汗顺着吴大娘额头淌下来,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巴被布条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别白费力气了,不会有人听到,”徐清欢淡淡地道,“你家住的偏僻,左右没有人家,平日里你两个儿子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谁也不愿与你家来往,别说你发不出什么声音,就算喊出声也不会有人理会。” 话说到这里,妇人的两个儿子果然用尽全力去挣脱,只见他们涨红了脸,脖子额头青筋暴出,可绑缚在他们身上的绳索就是纹丝不动。 雷叔悠闲地坐在一旁,用布巾擦着手中的一根木棍,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任凭吴大、吴二怎么折腾他都不曾看上一眼。 终于吴大、吴二再也没有了力气,这一次这两个凶悍的男人脸上也露出惊慌的神情。 “好了,”徐清欢道,“现在说正经事了,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们,你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们,这还算公平吧?” 现在吴大娘可以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杀林三娘的凶徒,他们拷问林三娘无果,现在找到了她头上,如果她不说,也会落得与林三娘一样的下场。 她做的事被官府抓到会以略卖人论处,按照大周律是死罪,所以就算被衙门抓住,也只能咬死了不能认罪,兴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可在她面前的人是凶徒不是府衙的老爷,凶徒不会跟她讲律法和规矩,她不说全家人都活不成,不但如此,听说林三娘还被打得体无完肤,只要想到这些,吴大娘就更加惊慌。 “那我们试试。” 徐清欢话音刚落,雷叔上前将林三娘嘴里的布条拿出来。 林三娘眼睛一转,就要大声呼喊,她的嘴立即又被堵住。 “你不守规矩。” 徐清欢立即看向角落里的年轻妇人,凤雏上前将那妇人拎起来,妇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任凭凤雏拖拽着出了门。 吴大娘只见之前说话的少女,跟着走了出去,然后外面响起“噗通”一声响,仿佛什么东西倒下。 然后那少女去而复返,她手中的匕首满是满血,衣裙上也被溅上了斑斑血痕,就连她那白皙的脖颈和脸颊上,也有血滴,可少女并不理会,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吴大娘:“你还要继续试吗?” 看到少女的模样,吴大娘就知道她那儿媳已经遭了毒手,她不停地摇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跟林三娘一样,靠略人为生,你将拐来的孩童和妇人卖出去,市井中那些见不得的买卖,应该没有谁比你们更清楚。” 吴大娘嘴里的布条被取出来,这次她没有呼喊而是慌忙不迭地道:“林三娘出去拐人回来,然后找买家卖出去,好卖的人都被林三娘送了出去,只有暂时没人要的才丢给我,林三娘说这都是人牙子的生意,卖的女子都是大户人家不要的奴婢,不会有人追究的,我……我也是鬼迷心窍才会跟着她做这种事。” 徐清欢没有说话。 吴大娘恐怕自己说的太少,会惹怒了眼前的人,接着道:“林三娘这几年发迹了,不再带人给我了,我试探着问她,她开始什么都不肯说,一次喝醉了酒告诉我,她这些年一直在帮一位雇主四处找人,走遍了扬州、苏州、松江和常州,可惜至今一无所获,那位雇主出手阔绰,如果我愿意也可以帮她一起找人,只有一样,不准与任何人提及此事。” 徐清欢道:“你可知她找的是什么人?” 吴大娘急忙摇头:“不知……真的不知,她只说,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被人拐走了,说的是一口官话,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左眼角有颗红痣,已经走失许多年,如今年纪应该在三十多岁左右。 能说一口官话的大户人家小姐,擅长诗词歌赋,这样的人谁敢去拐,我当时听了只觉得林三娘没有说实话,我想要再问,林三娘却不肯说了。” 吴大娘说完这些又想起一件事:“林三娘说,不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