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面色有些沉重:“当年的叛军首领赵冲已经伏诛,徐三留在凤翔这么久,盯着税银不放,是因为什么?我怀疑赵冲还留有后人,十几年的时间让他们韬光养晦,准备卷土重来,如今徐三被抓,他们的谋划被打乱,看到徐三的手段就知道那些人必然是睚眦必报之徒,你们在明他们在暗,有些事无法防备……” 徐清欢回想往事,李煦一直相信大周朝廷事端不断,是有个人在背地里操纵一切。李煦追着那人的脚步,一直想要查出他的身份,然而每次当李煦觉得已经靠近了一步之时,他又狡猾的躲开。 李煦是个心思缜密又聪明至极的人,哪里可能就此罢手,可不知为什么,那人忽然销声匿迹,所有线索一下子全都断了。 那段日子李煦变得十分消沉,从前不管多晚,李煦只要回到家中都会与她讲时局,可那些日子,他迟迟不肯进门来,有一次竟然在书房内喝得酩酊大醉,待到她询问,他只说处理政务太过疲乏。 她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问起是否与那人有关,李煦抬起眼睛看她,第一次冷漠而强硬地道:“我已经说过,那人被我追的穷途末路,就算没有抓到他,他也再无本事作乱,你还追问个不停,是不肯相信我吗?”说完拂袖而去。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第一次心生隔阂,当时的她也有意探究个清楚,可惜不久之后太后大寿,她进京之后再也没能回来。 现在想想,前世她并不了解李煦,隔阂也是早晚的事。 在他心中,她是他的妻室,为他打理内宅,孝顺长辈,也会在他需要时,为他排忧解闷,在此之前他未与她有过争执,并非对她满心怜爱,而是因为这些并不重要。 他真正想要却始终不是她,而是那筹谋已久的大业,在这条路上,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误,与那人的缠斗最终让他满腹的骄傲受挫,所以他才会一反常态,大发脾气。 如今想到这些,并不是她对李煦还念念不忘,盼着他悔改能够再续前缘,而是她想要从记忆中找到关于那人的蛛丝马迹。 王允大人方才的话说的没错,一脚踩进凤翔的案子之后,她和徐三背后的人就成了敌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要弄清楚,藏在徐三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宋成暄。 徐清欢道:“王大人从前有没有遇到过差不多的案子?” 王允没想到徐清欢这般聪明:“总是有几桩事与凤翔案相似,虽然抓住了凶犯,却总觉得其中还有内情,可惜没有更多的线索追查下去。” 李煦略微思量道:“王大人所说的那些案子,都是这几年发生的吗?” 王允颔首:“所以我猜测,那人是赵冲等人的后人,如今长大成人,意图东山再起。此人狡诈,又惯会利用人心,才能让如徐三这样的人死心塌地跟随,他手下定然还有人为他安排一切,这样才能让他在不露面的情况下,达到他的目的。” 李煦脸上一片平静,衬得他的眼睛格外通透:“如果那人真是叛军之后,那许多事也说得通了,他一心与朝廷对抗,从开始就有意隐藏行踪,又惯会判断利益得失,失败之后就会立即抽身而出,不会陷入其中,即便朝廷发现些蛛丝马迹,也很难找到他。 此人的确狡猾,怪不得大人会有如此忧虑,想要劝我们远离此案,但是大人忘记了一点,此人一心报仇定然心胸狭窄,我们让他功亏一篑,他岂会放过我们。” 说到这里李煦看向徐清欢:“更何况凤翔之局,本就为安义侯所设,一计不成,他会另行安排,逃离只能束手待毙,倒不如早些了解此人,主动一些手中胜算更大。” 徐清欢微微一笑:“李公子说的对。” 她目光皎皎地与他对视,神情却有几分敷衍,明明对一切都很认真,面对他时却是副懒洋洋的模样。 “唉,”王允再次叹息,“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更要小心些才好,这次入京我会去刑部将相似的案宗拿来查阅,若是你们有时间不妨也来一观。” 徐清欢应了一声:“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