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来做医疗软件的?纪寒川,带我一个吧,我跟你干! 纪寒川怔忡了一下,医疗软件,最开始,他只是想送顾珩北一个礼物,他只是想做个生理解剖图,但是做着做着,他忽然发现软件医疗是一个值得开发的领域,但是这个项目太庞大了,不是他一己之力就能完成。 这个想法他跟李楚说过,昨天晚上又跟徐进讨论了下。 这个方向在目前的国内还属于空白,他们都觉得能成,虽然没有游戏那么能赚钱,但是现在全世界写游戏的程序猿多如牛毛,每年真正能上市的游戏又有几个?医疗相关立意就高多了,做好了也必然有市场。 纪寒川抹了抹脸,抹去这个晚上所有的震惊愤懑和昏聩忙乱:好,你等我去洗个脸,我们慢慢说。 我们就说了这些啊,没别的了。 丰泽楼里,顾珩北敬完酒后就把郭询叫到了三楼的小露台上,问清楚纪寒川在包厢里的时候众人都说了些什么。 那露台是个观景天井,环境非常优美,四壁都用透明的玻璃隔住,今晚有月,露台上连灯都不用开,月光溶溶地从头顶洒下来,应和着城市里不断扫射的远光灯,水流一般,朦胧唯美。 这么个极适合幽会的地方,却被顾珩北弄得像在庭审前男友。 他就那么进来,我们当然以为他跟我们都是一样的,刘睿还问他要不要加群,他还说加啊,谁晓得他根本不是啊,大家说话的时候也就没注意,咱们平时在一块的时候不都这么闹嘛! 郭询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把当时的情景复述了一遍,他也知道到那场面对一个直男来说冲击力太大,忐忑地说,他不会受到打击了吧?他会不会认为我们特别乱?你说他会不会在学校里乱说啊? 顾珩北懒散地靠在铁艺椅子的椅背上,他身上漂浮着淡淡的酒气,眼皮耷拉着,呼吸浅到近似于无,他问郭询: 你说,他是在闫森说,他那套衣服是我和闫森一起买的才站起来要走的? 是啊,当时他脸色特别难看,不是我说你啊顾珩北,你给闫森那个贱|人买衣服怎么还给人纪寒川也送套一样的呢?你就是送我我都受不了,寒碜谁呢?这特么的,真的,这性质特别恶劣,郭询抱怨了一阵,继续担忧,他会不会直接跟学校举报咱们啊?这种好学生,唉,可喜欢跟老师告状了! 顾珩北嗓音有些沙哑: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他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那倒是,郭询就这么放下了心,我看他也不像。 顾珩北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再待会。 你喝多了? 有点。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的? 顾珩北闭上眼:总得等这边散了你回去吃饭吧,别来一趟连肚子都没吃饱。 哦,那好吧,郭询转身走出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踅回来,对了,纪寒川走前让我把这个给你,大概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吧,喏,给你! 顾珩北微微掀开眼皮,顿了半晌才伸手接过那个U盘。 然后郭询走了,周遭只剩下了顾珩北自己。 顾珩北静静地看着头顶上的遮阳玻璃,月光青白,沁着淡淡的凉意,像是一双俯视的冷漠的眼睛,将他的五脏六腑看得通通透透。 我在难过什么?我不过是有些可惜就这样失去了他,我不过是有些不甘心还有一点委屈,明明,明明我已经什么想头都没有,就跟他做朋友也是很合拍的,可我什么都没做错,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他讨厌了。 讨厌么。 顾珩北用手背挡住眼睛,低低地啧了一声。 丰泽楼这边七点散场,顾珩北又马不停蹄赶到榕庄。 这才算是他正儿八经的十八岁的生日宴,有他最好的同学,朋友,兄弟,是他生活圈子里最重视的那一部分人。 没有人胡说八道,也没有鸡飞狗跳,连索林楼逢棠那几个素来混账的都一本正经人模人样,顾进南甚至叫停了榕庄今晚所有乱七八糟的玩意,生怕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顾珩北单纯的同学撞见了,给四少爷丢面儿。 每个人都哄着供着捧着顾珩北,务求让四少爷这个生日过得体体面面舒舒心心。 榕庄的宴客大厅流灯溢彩,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主席台,挑高几十米的屋顶上垂落下一盏高达十几米的水晶吊灯,灯帘如同瀑布一般飞流直下,明光璀璨得让人无法直视。 顾珩北就站在这个灯下,站在瀑布的中心,像是被无数星辰拱卫着的月亮,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衬衫的肩线和袖口流动着浅浅的金色线条,身姿挺拔,矜贵俊美,他笑得自信而飞扬,带着与生俱来的轻狂和倨傲。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