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众人眼里,仿佛韩将军刀都抓不稳,而墨鲤运气好退了一步避开 其实孟戚没把韩将军这种“隐患”放在心里是有原因的,江夏的那位老将军不傻,风行阁也不傻。就像那日韩将军闯入宅邸却被轻易撵出去一样,不过是跳梁小丑,按理说不该闹出事端。 可现在是聚拢了几十人,几十匹马,在街市急奔。 韩将军怎么弄来的马,怎么把打散的部下全部召回来的,为什么摆出一副要离开江夏的样子偏偏没有人阻拦? “怕是有人故意纵之。”孟戚神色不虞。 韩将军没有确凿的罪名,即使是守城不力,江夏也没有将他拿下问罪的权力,再者这人可能也有荆州的权贵路子,聂老将军不愿意直接撕破脸。那么通常在这个时候,就会有意挤兑使人难堪,趁着对方被激怒做下出格之举后,再名正言顺地把人拿下。 孟戚望向呼啸着围上来的江夏军卒。 “韩福,你竟敢盗马投敌!” “统统拿下,交由聂老将军处置!” 转瞬间,形势倒转,之前耀武扬威的人全被捆成了粽子,强押着走了。 从头到尾,这些江夏士卒都没跟路见不平的江湖人打招呼,街市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孟戚表情依然难看。 不是因为江夏军卒的手段,而是发号施令者显然不在乎韩将军会造成的后果,死一些百姓在他们眼里无足轻重。 这是官场的习惯,哪怕换一个将军,一任知府,依然如此。 上位者的一切都是大事,哪怕是死之后的哀荣,而下位者的一切都无关紧要,即使是命。 世道何时能变,人心何日能解? “阿鲤,天下这条路,依旧很长。” 第345章 今痛思旧 天边树若荠, 江畔洲如月。 陆慜凭楼远望, 青江的大好景色尽收眼底。 逺江楼坐落于地势较高的山丘上, 前方五里就是江水滔滔, 返身可观七里外巍峨庞大的京城,一年四时,雨霁雪雾,皆可谓之胜景,只这一地的一窥便能见万千气象, 数历朝风流,更有诸多才子在此书下传世辞赋。 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附庸风雅, 陆慜就是个中之最,作为齐朝的二皇子, 朝野内外都传扬他是个莽夫,不喜读书, 粗鄙宛如市井之徒。 传闻终究是传闻,尽管齐帝陆璋对儿子不怎么样,可表面功夫还是做的。 被一群翰林学士教了十几年,只要不是天生的蠢货,去考科举怎么都能过童生试了。 陆愍确实不喜欢书本上那些圣人训诫, 巴不得早早忘记, 并且确实做到了,可有些东西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从脑子里冒出来。 譬如某些触景伤怀的诗句。 鼻尖似乎能嗅到菊花酒的香味,重阳已过,可是登高的风潮不减。 哪怕到了九月底, 秋风一日比一日凉,逺江楼还是人潮如织,随处可见推杯换盏,放声长歌的文士。 有些是亲人重逢,有些是故友别离。 太京这座庞大的城池,每天都会发生许多事,送走无数人的悲喜。 “统领,那一位到了,人刚下船。” 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到陆慜身边,低声禀告。 陆慜身份特殊,即使选择了隐入暗中,锦衣卫依然拿不准应该怎么称呼他。 毕竟明面上二皇子还在谋逆逃亡,朝野内外都把这位二皇子当做死人了,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