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沦为草寇,除了官府谁来都没用。” 就算是官府,只要不是驻扎在那边不走,还是会出事的。 也能官匪勾结,不过这些事韩灿就不知道了,他只是在衡山派学过十年武功,没跟官府打过交道。 墨鲤想了想问,“彭世伯觉得事情蹊跷?” “这……伯父找你问风行阁其实不是为了水匪的事,尽管蹊跷,可对彭泽附近的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伯父要问的另有他事,不瞒你说,其实我们跟风行阁的人没在明面上打过交道,暗中却有默契。”韩灿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墨鲤已经不是才出竹山县那会儿,一路上经历耳闻再加上孟戚的“嘚瑟示范”,简单的事墨鲤稍微一想就能抓到重点。 “是药膏?” 韩灿闻言吃惊地望向他:“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真的,墨鲤又道:“风行阁卖防治恶疾的药膏给江湖人?” 韩灿以为墨鲤买过,连忙点头道:“是啊,只不过他们卖的药膏方子跟我们不一样,掺了香料,要好闻许多,而且这种药膏作用其实涂在身上,遇水化得慢些,一方面留味驱虫一方面厚厚涂一层不让肌肤直接触水,那种看不见的虫就不能钻进去。伯父说只要懂了病因,弄差不多的药方不是难事,风行阁卖的那种更像油膏……咳,好看一点,涂完不会像身上抹了一层泥,引人注目。听说也有比较嫌弃我们药膏的商队管事用这些,那些怕落水的又想过来游湖的公子文人也涂一涂,其实这是好事,伯父还很高兴。” 彭大夫并非不改进药膏的方子,只是他改进的目标是怎样能做起来更省事,药材更便宜,太好的药膏穷人买不起。 难闻、难看有什么关系,能保命就成。 “风行阁消息灵通,知道恶疾真相并不奇怪。”墨鲤缓缓道。 “可不是。”显然韩灿也是这么想的。 风行阁是卖消息的,生意对象除了江湖人就是商队,反正不是穷苦百姓,真正的“彭仙人药膏”反而卖不出去。 “都说风行阁消息灵通,我估计他们来过灵药村,还不止一趟。” 韩灿话音刚落,墨鲤孟戚的表情就有些古怪。 可不是,最少现在村里可能就有一个,跟他们一道来的车夫老七。 当然了,也有可能不是风行阁,毕竟只是猜测。 “说实话,这些年我最担心的不是愚昧的村人,也不是官府,而是怕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想要行侠仗义的江湖人。”韩灿露出牙痛的表情,艰难地说,“特别是出身名门正派,年轻不晓事,只会动手不会说话的那种人。” 孟戚了然,墨鲤想到了他们在平州青湖镇遇到的青城派金剑道人的弟子,可不就是带了一群人,挟持了一个布庄的伙计闯进镇子想除暴安良,铲除圣莲坛分舵? 都没想过自己打不打得过圣莲坛的香主,结果害死了布庄的伙计。 虽然最后这些人都被孟戚墨鲤废了武功,但是如果没遇到孟戚二人,估计他们自个的命也被圣莲坛香主收了。 彭大夫又不是蒙蔽民众试图谋反的圣莲坛,,真要有愣头青找上门确实是麻烦。 “早前也有过一些,他们一听我是衡山派的弟子,非但不怕反而两眼发光,嚷嚷着要让衡山派来清理师门。我看他们要么是巴不得衡山派出个大丑,给自己宗派长脸,要么就是真的认为揭穿名门正派的脏污事就能扬名天下,成为人人敬仰的侠客。”韩灿好不容易找到能吐苦水的人,大发恼骚。 眼见墨鲤神色凝重,韩灿连忙摆手继续道,“不过后来听说似乎是风行阁出面了,这种人就少了,偶尔来一个也是武功差劲的,我都能应付。他们叫嚷得再凶,衡山派也没人来找我,更没在江湖上闹起过什么水花,故而我还是领风行阁这份人情的。” 这就是韩灿所说得的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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