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线,应对马上就要来的攻击? 可是秋景不发话,元智老和尚随遇而安,刀客是俘虏,墨鲤又跟孟戚一伙的,大家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 总共也就二十来号人,孟戚时走时停,要求所有人必须藏在屋檐的阴影遮蔽下,然而一直过了一刻钟,都没有暗器或者飘萍阁的人出现。 说好的天罗地网呢? 正想着,孟戚忽然传音示意所有人停下,不许出声。 没一会,他们就依稀看到人影从自己头顶的屋檐上掠过。 瓦片被踩得咯咯响。 “人呢?” “不知道,刚才还在附近,老四那拨人被点了穴,然后人就不见了。” 风中传来低低的交谈声,透着焦躁不忿。 “会不会进了巷里百姓家的屋子?” “官兵全城搜查,哪个敢在这时候开门?再说这附近也没有风行阁的据点。” 风行阁众人听得异常尴尬,他们在闰县的势力果然有跟没有一样。 声音快速远去,很快又是一批。 孟戚微微皱眉,飘萍阁果然增派了人手。 墨鲤在后面捅了他肩膀一下,孟戚回过神,示意众人继续前进。 “等等。” 墨鲤回头,走到被抬着的刀客旁边,干脆利落地给他接上了四肢关节。 众人吃了一惊,欲言又止。 刀客行动不便,带着确实费事,刚才有几次,风行阁的人都想把他杀了。秋景说这人是墨鲤的俘虏,暂时不能杀,大家一想还要有求于墨鲤二人,于是忍了。 “大夫,你是要放了他?” “不,让他活动活动筋骨,免得真的残废了。” “可是……” “他刚才没有出声。”墨鲤平静地说。 众人愣了愣,下意识地望向刀客。 之前在甘泉汤,刀客被点了哑穴,后来一路上都在逃亡,加上被孟戚推测出的真相冲晕了脑子,谁也没注意刀客的穴道什么时候解开的,反正现在是解开了。结果在飘萍阁搜不到他们时,刀客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暴露他们? 这人,刚才不还驳斥孟戚是胡言乱语吗? 原来是嘴上很硬,心里已经服了? 刀客被一道道恍然大悟的目光看得脸皮发胀,恨不得拿起兵器把这些人都杀了灭口。 “你们还走不走?!”刀客低声嘶吼。 众人维持着怪异的表情,边走边回头。 刀客:“……” 照理说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逃跑,可是有太多事情他想弄明白。 如果回到飘萍阁,刀客心知,以自己的本事很难查到东西。 因为他这几十年所见、所听、所闻的一切,都跟他是差不离,即别人知道的东西可能还没有他多。就算有例外,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对他有恩的人,又向来只有他来找自己,自己是找不着对方的,且当面质问跟撕破脸也差不多了,不到万不得已刀客不愿走这一步。 再说关节脱臼太久,刚接回来连走路都不利索,还隐隐作痛。 还逃?估计跑没几步就要被逮住,到时候更加难看。 刀客忍辱负重地跟了上来。 元智和尚大感欣慰,觉得刀客有望弃暗投明。 “施主,放下屠刀……” “闭嘴!”刀客恶狠狠地说,“你们抢了我的刀!” 如果不是逃命要紧,估计真有人能笑出声。 墨鲤揉了揉额角,转头问:“他的兵器呢?” “还在甘泉汤,八成埋废墟下面了。” “那就用不着担心,既然飘萍阁给我们扣了乱党的帽子,还特意丢下□□等物栽赃,即使烧成白地,官府也会清理干净的。”秋景似笑非笑,意有所指地说,“飘萍阁神通广大,去衙门偷换一把刀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看阁下何日回去了。” 元智眼睛一亮,连忙道:“屠刀入苦海,施主立于岸,难道施主还要执迷不悟,返身重陷其中?” 刀客:“……” 墨鲤觉得刀客看上去很想拿臭鞋堵住老和尚的嘴。 孟戚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带路。 墨鲤看到孟戚的肩膀抖了两下,应该在笑。 ——能笑就好,因为今夜杀了人,墨鲤担心国师旧疾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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