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工夫。 为何会制作这些玩意,盖因小地方的富户为了节省开销,把年节时供奉的果盘、摆在主屋的糕点都换做了假的。 越是光鲜摆在高处远处的东西,就越是个样子货,只有送到客人面前的盘子能吃,据说这风气甚至传到了太京,高门大户的奴仆偷捞油水,也瞒着主人这么干。 这两个“枣子”十分饱满,还涂了一层漆,红亮亮的十分诱人。 鼓面上的沙鼠眼珠圆溜溜,两只爪子捧在胸口。拨浪鼓一晃,就好似枣子在沙鼠眼前飞舞,沙鼠眼巴巴地看着枣子咣咣地撞击着,怎么也捞不着。 墨鲤寥寥几笔画出的沙鼠,相当传神,木匠描得也好。 孟戚:“……” 真真猝不及防,他以为是沙鼠用爪子敲肚皮的。 他还是把大夫想得太简单了。 木匠原本想问墨鲤给的画到底是什么动物,不过这年头画出的图本就失真,加上吉祥花纹愈发难说,本就是逗孩子玩的东西,没想到做出来之后,比那大肚子弥勒佛更吸引人。 “……都已收了钱的。”木匠含糊地说着,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他在说服自己。 这样他才能压住畏惧的情绪,蹲在街边等。 如果不是墨鲤叫住他,木匠压根不敢主动上前。 墨鲤刚接过拨浪鼓,木匠就抱着东西跑了。 街边巷角有人伸头伸脑地冲这边张望,那是衙役与捕快,他们磨磨蹭蹭地不肯现身。 孟戚轻咳一声,装作没看到拨浪鼓,直接进了黑衣人刚才冲出来的铺子查看。 墨鲤留在街边,将散落的暗器一一毁去,这些暗器也无一例外都淬了毒。如果将它们留下,很可能导致误伤。 两个黑衣人最初看到墨鲤去碰门板上的暗器时,依稀露出狰狞的笑意,紧跟着笑容就僵住了,他们看到墨鲤手拂之处,扑簌簌落了一堆碎末,掉落在地上。 墨鲤拿出火折子,将木质的门板彻底敲碎,丢在那堆碎末灰土附近烧了起来。 烟起初有些怪味,随着火舌翻卷,很快就消失了。 “铺子里有好几具尸体,将他们带到城外审问。”孟戚卷着一本账册出来了。 那是一家米铺,除了大堂里的打斗痕迹,后面还留下了几处血痕。 显然在长信帮主误入米铺之前,那边也发生了械斗。 “尸体是掌柜跟伙计,都是练过武的,身份怕是不一般,可能是谁家的探子。”孟戚沉吟道,“看着不像是风行阁的人,后屋的暗格里有一卷账册,普通的账册不会藏得这么严实,我们先将这两个死士带走。” 第203章 今不如昔 天光晦暗,树影幢幢。 馒头状的坟包一个接着一个, 基本没有石碑。只偶尔有一处堆垒得像样的坟墓。墓边插满了白色长幡, 牵着道士做法用的红绳, 有些还挂了铃铛。由于风吹日晒, 白幡已经破败不堪,铜铃生锈, 只能发出诡异沉闷的声音。 所有客死异乡、穷困无家、年少枉死,以及种种原因入不了族中坟地的人, 都被归葬在这样的乱葬岗。 每座城镇,甚至每个村子外面都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常人无事不愿接近, 这就给了江湖人一个极大的便利, 甭管是碰头还是约架, 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哪怕将人打得哀嚎不止…… 就是传说中那只管叫,叫破嗓门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地儿。 孟戚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坟堆边痛哭流涕的两个黑衣人。 这是哪家的死士, 方才咬毒囊的时候还非常果决, 说死就死毫不畏惧之外,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