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屏风矮几胡床一应具全,几上还有棋盘。 隔间是更衣用的,最后一间放了张拔步床,靠墙的地方还有小榻。 拔步床十分精巧,是南人的手艺,尽管面积不大但是床板跟踏板都有雕纹,又垂着碧云纱制的幔帐,熏了助眠的南合香。 二皇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困归困,可他心里明镜似的,这床必定没有他的份。 怀着难以言说的委屈,二皇子将目光投向了那张狭窄得只容侧躺的小榻,思考着这样不从上面滚下来的办法。 “愣着做什么,拿钱。”孟戚提醒道。 二皇子后知后觉地掏出银票,挣扎地问:“这不是租赁房子的钱吗?” “禁卫军不走,我们上哪儿租赁院子?” “那……多少?” 二皇子取出薄薄数张银票,最终肉痛不已地拿出一张五两的银票递给掌柜。 风行阁大管事:“……” 肯定猜错了,像这种吝啬样怎么可能是皇子! 想归想,掌柜依旧满脸笑容,恭敬地接过银票,好像那不是五两而是五百两似的,这让二皇子心情好多了。 “贵客怎么称呼?”掌柜试探着问。 “你看着办。”二皇子陆慜一挥手,坦然道,“编名字这活儿我做不来,也不想费这工夫。” 掌柜语塞,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地望向孟戚。 结果孟戚回头看墨鲤,掌柜恍然,原来这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有吃食么,不挑什么随便送一点过来,再打一桶水。有热水最好,没有也不妨事。”墨鲤很自然地说。 掌柜目瞪口呆,怎么着,还真把他们风行阁当做客栈? “不,小的想问……”掌柜再次擦汗,示意了下手里的银票,挤出笑容道,“风行阁是买卖消息的,贵客自然能在我们这里住上几天,不过您得买消息,这才是做生意。” “五两银子能买什么消息?”孟戚面无表情地问。 “……” 当然是无关紧要的消息。 不过话不能这么讲,掌柜赔笑道:“这就要看两位贵客对什么事感兴趣了。” 墨鲤随口道:“方才外面那位面上有狼首胎记的老者是什么人?” 掌柜一愣,显然没想到墨鲤会问出这样的话,因为这消息不值钱,像狼首老者这般特征明显的人,基本看到了就能认出,除非不是江湖人。 “那位是青狼骑的头目沙千乘,江湖人称狼老,早年在关外做沙匪,五年前遇到了天下第一剑宁长渊,手下兄弟死了个干净,只有他熟悉通往绿洲的路径侥幸生还。入关后销声匿迹,后来……” 掌柜压低声音,比了个手势,“听说投效了西南边的那一位。” “天授王?”墨鲤皱眉。 青乌老祖的大弟子投靠了天授王,圣莲坛也在为天授王效力,看来这个天授王着实笼络了不少江湖人。 “这个沙千乘不好好地待在西南,跑到太京想做什么?谋逆?”孟戚沉吟。 掌柜连忙解释道:“小的看不像,他来买厉帝陵的消息,不是对宝藏感兴趣,就是想要趁机为天授王招揽一些江湖高手。” 孟戚故意问道:“青乌老祖的大弟子跟他同在天授王账下效力,怎么他没法从青乌老祖那里知道帝陵宝藏的消息,还要到你们风行阁买?” “国师说笑了,这五根手指还有长短,亲爹妈生的孩子都要偏心,这些人都各有算盘,互相瞒得死死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