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各处宫室都死了人,很多人,不单单是春华宫。” 只忌讳这一处,显得毫无道理,可这就是人们一贯的逻辑。 皇族宗室活着的时候身份显赫,就算死了也比其他人更厉害似的。 只要人们觉得哪里不吉利,总能找出千百种理由。 “我倒是没想到这点。”孟戚很是意外地说,“我以为陆璋不会在意这个,齐朝称前朝君王无道,故取而代之,难不成其实陆璋心里也害怕楚朝天意未绝?” “皇宫这么大,要去何处寻找二皇子?” 墨鲤找了一处隐蔽的屋檐,这里有一株梨花树遮挡,他四下看了看,发现许多禁卫军都朝着方才喷出水柱的宫苑去了。 “如果二皇子已经被拿下,除了被囚禁在居所,还有可能送往别处软禁。”孟戚沉吟道,“原本哪处防卫严密,我们就去哪处,遇不到二皇子,也能找到陆璋。不过这种地方也有可能是个陷阱……试图谋逆或行刺的人去了,只能看到一座空殿,以及重重的埋伏。” 这种埋伏着给青乌老祖享受就好,他们犯不着去领教。 “再往前就是东宫了。” “东宫太子病入膏肓,却让人把一件东西藏在荒僻的院落里,你认为这件事跟谋逆有没有关系?”墨鲤若有所思。 “很难说,就算没有人谋逆,皇宫里的人总有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 孟戚终于理完了头发,从成人变为幼童,再从幼童转为成人,除了衣服之外,头发也很费事。 他跟墨鲤从密道出来时,都是披头散发。不行,影响外表! “大夫想要知道的话也不难……看,他们停下来了。” 那群内侍发现东宫附近的禁卫军更多了,他们身上的衣服沾了污泥跟水渍,根本没有办法蒙混过去。 “这如何是好!”领头的内侍焦躁不安。 他手里还抱着个匣子,众内侍跟着东张西望,似乎想要找出一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 孟戚与墨鲤过来的时候,正看见他们找了棵树,爬上去将匣子塞到了树洞里,又用枝叶遮盖,随后就四散逃开。 对于这种送到眼皮子底下的秘密,孟戚已经很习惯了。 沙鼠总能听到各种机密,多遇到一桩也不出奇。 “大夫不妨猜猜,里面会是什么?” “会被埋起来,应该不是容易腐坏的物件,银票跟文书账册都不可能……匣子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如果是玉佩金钗这样的小物件,可以用个帕子裹了塞在某处缝隙里,极度隐蔽也不用冒风险。既然特意装在匣子里还要挖坑填埋,说明里面的东西可能比较贵重,不能损坏,甚至没法做伪装,被旁人一看就能发现问题。” 墨鲤逐条分析,等他说完,孟戚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传国玉玺?” “什么?” 墨鲤很是吃惊,齐朝找了很久找不着的传国玉玺,却在齐朝太子的手中,这仿佛是个天大的笑话。 从那些内侍的话语里看,他们是奉令来藏东西,而东西没藏好被人发现就会辜负太子。 “是不是玉玺,看看就知道了。” 别人藏了半天的东西,孟戚一抬手就取了来。 孟戚把匣子四面都摸了一遍,又晃了晃,确认里面没有机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