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挑起搬家的话题。
反正你也要去其他地方上学了呀。叶熙低着头擦桌子,正好我们搬过去。
洗碗池前,陈竹的身影顿了顿,他偏过头,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叶熙擦桌子的手停下,他闷着头,没有看陈竹,我们搬走吧,哥哥。
他说:我不想你再被徐兰庭欺负,也不想看见那个男人来纠缠。
陈竹身上的酒味,凌乱的衣襟,崩坏的扣子,让叶熙无法不乱想。
是因为今天的事吗?陈竹意识到,自己的一语带过,或许伤害到了叶熙,他擦干净手,走到叶熙身后抱着他,我可以跟你解释。
叶熙回过身来,哥哥,我当然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徐兰庭。
其实,叶熙跟徐兰庭也就见过几次,但叶熙能够感觉得到男人压抑的渴望、对陈竹的,强烈的占有欲。
徐兰庭太过狡猾,手段也十分阴狠,叶熙不得不防备。
陈竹能够理解叶熙的心情,毕竟徐兰庭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可我现在的钱还不足够去市中心租房子。陈竹抿了抿唇,偏过头说,我再,努力存一段时间。
哥哥。叶熙试探着说,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他舔舔唇,接着说,你欠徐兰庭,不如欠我。
嗯?陈竹皱眉,我欠他近一百多万,你哪来的钱?就算叶熙有钱,陈竹也不会用他的钱去还债。
但是,陈竹并没有想过,一百万对于叶熙来说不过半个月不到的生活费。
叶熙垂了垂眼,欲言又止。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没有坦白,到后来,连解释都不知从何说起。
叶熙烦躁地皱了皱眉,如今,他根本不敢跟陈竹摊牌。他像一个犯了错不敢告诉家长的小孩儿,忐忑又不安。
尤其是,随着徐兰庭的出现,叶熙愈发觉得不安。
叶熙。陈竹捧着叶熙的脸,看着眉头紧皱的人,缓声说:我已经跟徐兰庭说过,我不会见他。至于还债,我会直接打到他卡上。
我跟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见他了,好么?
嗯。叶熙靠进陈竹怀里,闷声应了一句。陈竹太过温柔,他似乎能包容叶熙的一切。
可陈竹越是温柔,叶熙心里就越是不安。
要是哪天陈竹不再对他这样温柔呢?叶熙埋首在陈竹肩头,吸了吸鼻子,他想,要是陈竹收回了所有的爱意呢?
那他该怎么办?
爱情让人变得患得患失,让人变得软弱无能,就连张口承认自己的错误都变得如此困难。
叶熙拱了拱陈竹,闷闷地说:哥哥,你会不要我么?
陈竹以为他又在撒娇,于是轻轻地吻了吻少年柔软的脸颊,不会的。他说,叶熙,我很喜欢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真的吗?叶熙望着陈竹,忽地伸出手指,幼稚地说:哥哥,拉勾吧。
好。陈竹无奈一笑,抬手,轻轻勾住了小男友的手指。
一桩不大不小的风波,似乎就这样轻轻揭过。
陈竹的生活一如既往,甜蜜又忙碌。
跟叶熙在一起的这个秋季,似乎寒潮都不再那样刺骨。
秋夜里,金发少年会暖烘烘地跟陈竹挤在小床上,将陈竹冰冷的手脚抱紧,用自己的热烈将陈竹的冷涩完完全全地包裹起来。
他们会聊起街角的那只流浪猫,和街对面鲜花店的新品种,还有澳洲的那段日子。
当陈竹说起莫斯科的暴风雪,叶熙总是默默地将人抱得更紧。
哥哥,你现在有我啦。叶熙总是轻轻在陈竹耳边这样说。
少年的灿烂和阳光,一点点治愈着陈竹。陈竹终于品尝到了曾经所期待的甜,生活简单而甜蜜。
唯一让陈竹烦恼的,就是进修班的事儿。
宾夕法尼亚进修班的课程,陈竹试听了几次,并不能达到他的要求。
而更加专业的进修班远在哈佛,单说学费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更别提每天的车旅费。
陈竹看着卡里所剩无多的钱,还是咬咬牙,将那笔钱打到了徐兰庭的账户。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旁人,陈竹不会这么固执倔犟,但对方是徐兰庭,陈竹绝不会在徐兰庭面前低头。
自从那日醉酒后,徐兰庭识相地没有再来打扰他。
两人的交集,好像也止步于每个月账户上,那一串不算多的数字。
陈竹以为,这就是他跟徐兰庭最终的结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