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只是低低的啜泣,到了这个时候,哭是没用的,大错已经铸就,早就没了转圜的余地。 “答不上来?”洛长安轻笑,“到底还是有几分诚实。” 语罢,她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牢。 吾谷和寒山在外头候着,见着洛长安出来,赶紧迎上去。 “公子?”吾谷行礼,“没事吧?” 洛长安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他都是阶下囚了,还能再抓着我去祭祀不成?那棵树离了我,多半又恢复成了那副死状,他们应该没法子了。” “是!”寒山点头应声,“之前林门主还特意提了,说是神树已死,再无牵挂。至于是自然的死去,还是被砍死了,那便不得而知了。” 反正,就是死了。 “死了也好!”洛长安苦笑,“只有树死了,人……才能活!” 吾谷颔首,“是这个理儿!公子,他们没为难你吧?” 所谓为难,指的就是求情。 洛长安挑眉,“为难是因为自己心里犹豫不决,但凡早已下定决心,何来的为难之说?” “这倒是!”寒山点头,“皇上吩咐,不管洛公子如何决定,卑职都会尽力配合。” 洛长安笑了,“怎么,等着我去杀人?我可不会。” “卑职也觉得,洛公子不适合杀人。”寒山跟着笑了笑,“接下来,洛公子如何处置?” 洛长安暂时也没想好,见过了,确定了是鬼叔他们,她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我先好好想清楚,总觉得还有些账得跟他们算!” “是!”寒山行礼。 出了大牢,洛长安在外头的宫道上,足足站了一盏茶的时间。 时间太久,久得吾谷心慌,“公子,您没事吧?” “就是心里有点憋得难受。”洛长安瞧一眼身后,看着来时的路,“我娘当年是什么感觉呢?知道自己生来就是个祭品,早晚要死,会不会也有过犹豫?” 吾谷抿唇,“犹豫有什么用?他们还是要把夫人送上祭坛的。” 这是,命。 “要杀呢?还是不杀?”洛长安双手叉腰,“这可真是难为死我了!” 吾谷一怔,“您之前对着寒山的时候,不是说得理直气壮吗?什么不是为难,不是什么的。” “当着外人的面,我岂能丢了自己的威风!自然是要说话硬气点!”洛长安横了他一眼,“可你家公子我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 吾谷撇撇嘴,“奴才觉得,别杀了!” “怕脏了我的手?”洛长安问,“还是说,我爹做了太多的杀孽,我得给他积点德?” 吾谷没敢吭声。 “我现在很确定一件事,当年是我爹灭了整个先秦一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双手都染满了母亲族人的血。”洛长安抿唇,“我怕真的赶尽杀绝,娘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来找我算账!” 吾谷的眉心跳了跳。 这…… 想了想,洛长安朝着一旁的边门走去,然后老老实实的蹲在墙角。 吾谷:“……” 这又是做什么? “公子,您气糊涂了?”吾谷低声问,“还是说,您肚子疼?难受吗?腿酸?” 洛长安翻个白眼,“那个叫什么呆兔!” “守株待兔?” “嗯!” 吾谷愕然,这待的是哪只“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