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外面看看吧。”柳氏自然知道方内侍的好意,也知道敏文是在担心她了。 她要是对这些事表示出不悦,不过是让儿子左右为难,除了为难自己的儿子,根本就无益于改善儿子的处境,所以听了他们的话,她也就从善如流,顺着他们的意,到院子里赏花去了。 此时正是秋末,院子里的菊花,因为被照顾得很好,或绚烂,或孤傲,或娇媚,在秋风中摇曳着它们美丽的身影,等待着惜花人的观赏。 柳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院子里的名品菊花的确不少,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些,还有绿牡丹,墨荷这样的佳品。这些菊花被养在或大或小的花盆里,此时都在盛放期,将这院子点缀得秋意盎然,惹人迷醉。 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现在养花的这些花匠,都是宫中的内侍,能把花养得这么精神,手艺必然非常高超,但是忠勇侯府的人接手以后,还能把这些花养得这么好吗? 她想到这里,又想到了其他的事。 这座府邸里,样样都是顶好的,这般奢靡享受,花费不在少数,光凭儿子的那点俸禄,支撑得了这个府邸的花用吗? 所谓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过家的人,自然知道,生活中若是处处讲究,就要处处花钱,想要维持这么大一座府邸的奢华生活,花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柳氏自身不当家,现在忠勇侯府当家理事的是卫泯的媳妇,卫泽和他的媳妇这些年来一直镇守在云州,京中只有他们的几个孩子,不过她在家里时,也是受过管家理事的教育的。 后来柳家因事败落,她因缘巧合,得了老侯爷援手,进了忠勇侯府,她原已心如死灰,直到有了衍儿,她才重新有了点生气。 偏偏衍儿出生时体弱,府中众人时时为他悬着心,事事都肯紧着他,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且有了牵挂的人,要操心的事多了,她就慢慢活了过来。 她开头觉得这座府邸,又大又精美,从中可以窥到皇帝的那点心意,看下来还算比较满意。此时,她心算了一番,想到儿子要维持这般规模的府邸,需要花费的银钱时,顿时又为儿子担忧起来了。 不管儿子年纪多大了,在外是不是能独当一面了,在她面前始终是个孩子,她永远都是操不完的慈母心。 管花木的内侍,与管书房的方内侍,都是高庸高总管教导出来的,两人自然认识,他俩凑一起,嘀咕了几声,管花木的那内侍,就使劲夸赞起了这些菊花。 菊花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关于菊花的诗词更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这里的菊花也养得很好,夸起来毫不费力。 那内侍夸完了花,又夸起了人。 “老夫人,这盆,这盆,还有这盆,都是侯爷指定了,说是老夫人必定喜欢,让奴婢们记得今日送过去。” “中官大人不要和老身这般客气,老身在这里观赏一下即可,那边府里没有您这样的高手,恐怕养不好这些佳品。”柳氏这话,既是推辞,也是实话。 “老夫人,这是侯爷的一片孝心,奴婢们办事不力不要紧,但是老夫人忍心拂了侯爷的这一片孝心吗?”内侍继续劝说。 柳氏和内侍们,彼此都客客气气地称呼着对方,不敢对对方有丝毫的不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