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刀问斩,卫衍的差事也就结束了。 离开前谢萌自然又好好款待了一顿,临别时还送了一批幽州特产给众人。众人推辞不了,也就纷纷收下了,反正以景律论处,收点土特产不算行贿受贿,至于土特产下面有没有别的东西,那就只有送者和收者心知肚明了。 至于太后交代的那件差事的后续,卫衍一时想不出来该如何安置这名女子,才算好好安置,只能问她有何打算。 这名女子自身已有计较,要往祁阳府投奔亲戚。祁阳府就在运河边上,此行正好顺路,卫衍便带她一程。一路上两人虽言谈不多,相处倒也颇为融洽默契。 世人皆以为寡言的人会比较喜欢话多的人,其实寡言的人通常只是羡慕话多的人,真要相处起来,还是符合自己脾性的比较容易相处。绿珠姑娘知书达礼进退有度,两人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几日,却有了一见如故的感觉。 往京城方向是顺风而行,路上花的时间比去时快了一倍不止,不过是五日的时间,就到了祁阳府。因要送绿珠姑娘去投奔亲戚,官船就在祁阳府的码头上停靠了下来。靠岸时天色已晚,绿珠姑娘亲自下厨置了一席,对卫衍多日来的照顾聊表谢意。 酒逢知己千杯少,酒不醉人人自醉。 等到第二日,卫衍醒过来的时候,空留满室余香,佳人已不知所终,只在枕边留了张纸笺。 “卫大人大概对此事一头雾水吧。内情不便细说,只需回京后,将此事原委从头到尾细细禀告陛下,以陛下之聪慧,必能猜到一二。切记切记,见后即毁。” 卫衍呆愣愣地拿着那张纸笺,无法做出反应。昨夜他醉是醉了,不过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有点模糊的印象的。 这种事就算他并非故意,但是皇帝惯常的做法就是不讲理,在他身上一向是没错都能找出错来,再借机惩罚他一顿,现在他真的有了错,皇帝哪有空和他讲道理,揪住了他的错,恐怕会直接往死里整他。 发生了这种事,他拼命瞒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傻到要去细细禀告皇帝?皇帝不知道他可能不会有事,一旦皇帝听到一点风声,他就死定了。 想到为了这事,皇帝在榻上可能会使出的众多手段,卫衍顿时觉得前途一片灰暗,人生没有了希望,忍不住抱住了榻上的锦被,把自己的脑袋死死地埋在了被子里,恨不得就这么闷死做出这种蠢事的自己。 当然,最后他还是舍不得这么闷死自己,只能奢望这条官船永远到达不了京城。 哪怕他自己都知道,这个奢望同样很愚蠢,除了自欺欺人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几日后,幽州城外,十里长亭,一男一女正在话别。 “谢大人与卫大人好歹是同出一门的师兄弟,怎么一点都不顾同门情谊,如此算计于他?”问话的女子一袭青衣,云鬓轻挽,巧笑嫣然,赫然就是那夜消失在祁阳府码头的绿珠姑娘。 “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想来我那卫师弟一定能够理解。”悠然回话的另一人,竟然是幽州知州谢萌。 一位是没官的婢女,一位是当朝的知州,身份如此悬殊的两位,凑在了一起,言谈间却很是熟悉,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