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忍不住摇了摇头,结果他一垂眸,却瞟见他衣摆上沾有些黑色的东西。苏锦之眯起眼睛,用手捏了一撮起来看,发现那是几片湿润的枝叶,隐隐传来一些药味。 这是……药渣? 苏锦之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后,脸色猛地变了,五指攥得紧紧的,思考着这东西是从哪来的,怎么刚刚没有见到。他再弯腰一看,这才发现他轿子的地板上铺了满满一层药渣,只是因为那药渣的颜色与地板颜色太过贴近,而他上轿前又忙着与谢霖城胡闹,这才没有发现这些药渣,一脚踩了上去,连带衣角上也沾了一些。 在他轿子里铺药渣,要他踩上去,能使出这计谋的人该有多阴险啊。 踩药渣,带病走。 这是一句俗语,警示人们要避讳踩药渣,因为你一旦踩了药渣,就会带走那个人身上的病。 所以以前会有一些没钱治病的穷苦人家,会把吃过了一次的药渣倒在路边,期望有路人能踩到它,从而带走他们家里病气。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发生,毕竟人们又不瞎,看到药渣怎么会直接踩上去呢? 而给使计整他的人恐怕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把药渣铺在他的轿子上,药渣深褐的颜色与轿子地板几乎一致,不仔细看的话的确发现不了。 苏锦之深吸一口气,让阿平加快脚步赶紧送他回家,他得用艾叶洗个澡! 目送青年的红边小轿离开之后,谢霖城就冷下了脸,马上走到停放谢老太爷尸体院里抬棺材。 谢霖城到那小院的时候,谢霖宇也在,他站在棺材前眉皱得紧紧的,和守观棺的士兵们对峙着,见谢霖城过来他才马上缓和了脸上的神情,努力摆出笑来,只是转变的太快,他的笑容十分僵硬:“表哥……” “表弟一大早就在这了,是在等着与我一同送祖父归墓的吗?”谢霖城勾了唇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望着谢霖宇冷冷道。 谢霖宇深吸一口气,出声道:“表哥,送祖父归墓这事实在不妥,你真的不再考——”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谢霖宇话才起了个头,谢霖城唇角那点轻微的弧度就彻底消失了,他像是没听到谢霖宇说什么一样,转身对士兵下令,“时候不早了,还不送祖父归墓?” 士兵们得了谢霖城的命令,二话不说就抬着那具装了僵尸的棺材就走,步伐整齐有力,脸上无一丝惧意,反倒是离着那棺材很远的谢霖宇望着棺材离他远去,眼底的恐惧却一直萦绕着未曾消失。 谢霖城盯着他,复而又勾了唇,冷笑道:“表弟,你似乎很怕祖父?” “我怎么会怕?”谢霖宇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发白,回答话音也有些弱,“那是我们的祖父啊,我怕什么呢?只是……” “表弟你不怕就好。”谢霖城拍了拍他的肩,凑近他,“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表弟,晚上睡觉时小心些。” “你——!”谢霖宇像是被踩了痛处,连温顺的表情也不装了,瞪着谢霖城,继而也笑了起来,“表哥杀了那么多人都不怵,我又怎么会怕呢?” 谢霖城没有再说话,冷冷地看了谢霖宇一眼就转身离开,回到他的房间准备等他的苏三爷来为他辟邪。 然而谢霖城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三天,青年别说来找他,连封口信都没给他捎来。谢霖城一打听,才得知苏家的三少爷病重,已经在家卧榻休养好几日了。 谢霖城闻言,马上就让属下去准备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声势浩大地往苏家去,那阵势似乎比他当初请苏锦之去为谢家解决谢老太爷一事还要浩大。 苏母听说谢霖城来看苏锦之时还有几分不信,而她在看到那些珍贵少见的药材之后更是满腹怀疑,毕竟她没听说过儿子与这位大帅十分相熟。 她的儿子是从谢家回来后就一直生病的,虽然没什么证据,她问青年青年也不说,只说和谢家没有关系,但凭着她作为母亲的只觉,苏母觉得她儿子这病,一定和谢家脱不了关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