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笼罩住了他—— “苏锦之?” 熟悉的低沉男声响起,苏锦之还以为是谢殊在喊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不对啊。谢殊从来不会连名带姓地喊他,更别说说话的这道声音离他有些远,还很沉闷,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纱布说出口的。 那道声音的主人很快就朝他走来,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出院了吗?” 剧组的人去虚澜观周边采景了,郁夏本来是不想跟来的,但秦安说他要去虚澜观上香,加上郁夏这几天心情也一直烦躁郁闷,也想出来散散心,就跟着秦安一块出来了。 虚澜观山周空气清新,风景清丽,郁夏走在登观路上,取下墨镜看着周围的绿植,心也竟跟着静了一些。 走在郁夏身边的秦安见他眉间的郁色去了些,就开口问他:“心情好点了吗?” “嗯?”郁夏愣了一下,“好多了,谢谢。” 秦安笑了笑:“我看你这几天脸色一直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听说虚澜观很灵的,你等会也可以去上几炷香。” 郁夏站定,叹了口气:“也没什么烦心事,就是……” “你可以和我说说。”秦安也停下脚步,微微笑着看向郁夏,“我——” “苏锦之?”然而秦安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郁夏忽然睁大眼睛,大跨步地朝前方跑去。秦安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紧,跟在郁夏身后。 郁夏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坐着轮椅从山上下来,推着他走的那人身侧高大,一身黑衣,很是惹眼,所以郁夏不免多扫了两眼,结果眼睛瞥清坐在轮椅上那人的样子后,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他那天从医院离开后,就一直在等苏锦之主动联系他,看他那天那么舍不得他走的模样,一定是非常想再和他见面的,所以他回去后二十四小时开机,生怕错过了电话,然而他一直等到今天,苏锦之都没再联系过他。他曾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去医院看看他了,但是苏锦之住的是私人医院,他就算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见到。 明明一开始说不要联系的人是他,可现在期待着苏锦之联系他的人也是他,难道他真的已经弯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他就觉得十分恶心,郁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魔怔了。然而他一看到苏锦之,双腿就不受控制地朝他走去。 郁夏取下口罩,走到苏锦之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出院了吗?” 苏锦之听着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怔了几秒后恍然想起,这人应该是自己还在医院时,来看他的那个郁夏。他的声音和他家亲爱的一模一样,他第一次听到时还差点认错人了呢,没想到他现在和谢殊出来约个会也能碰到。 不过他现在是失忆模式,应该是不认识他的,所以苏锦之带着些疑惑开口:“……你是?” “我是郁夏。”郁夏皱了皱眉,看着苏锦之没有什么焦距的眼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想要碰碰他的脸,“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你的眼睛还没好吗?” 然而郁夏的手还没靠近苏锦之,就被人挡住了。那人紧攥着他的手腕,力气很大,郁夏不悦地抬头,在对上谢殊的脸后顿时呆住了。 谢殊在郁夏出声喊苏锦之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等郁夏取下口罩后更是浑身一震,没等他自己说出名字时,谢殊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这个人的姓名:郁夏。 酥酥的前男友,苏长东之前和他说过的人,也是那天晚上在电视剧里……意外促成他和酥酥在一起的人。 “你——”郁夏震惊地看着谢殊,完全不敢想象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虽然这人的脸还有一条从眉间横至嘴角的狰狞疤痕,但假如没有这条疤痕,他们两个站在一起,肯定会让人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孪生兄弟。要不是郁夏十分确定父母只生了自己这么一个儿子,他说不定会以为这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 跟在郁夏身后过来的秦安也看清了谢殊的长相,他怔了片刻,目光扫过坐在轮椅上的苏锦之,顿时了然,笑着开口:“原来苏小少爷来虚澜观上香了,我和郁夏也是才到的,真是巧啊。” 还没解决郁夏的事呢,这又插进一道陌生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苏锦之听着秦安淡淡的声音,浑身的鸡皮疙瘩突然都炸了起来,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冷,心脏规律的跳动顿时也变得慌乱起来,仿佛这声音是他的噩梦一般令他发憷恐惧。 但他本身是不害怕的,他如今的这些反应更像是遗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本能。 苏锦之蹙了蹙眉,声音不受控地变得有些打颤,他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不认识你们,谢殊,我们走吧。” 谢殊沉沉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一个字,推着苏锦之就要离开。 郁夏看着苏锦之不理自己,还说什么不认识他,现在更是直接走了,顿时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炸了起来,声音拔高道:“苏锦之你说什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