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她。 “还能怎么了,就我那个好‘妹妹’,背地里跟人编派我呢,说我这回喊了老秦一起来,是想耀武扬威,一雪前耻。说我都五十岁的一人,找了个快六十的老头,还管得上什么用,你听听这话!” “您轻易不回来一次,别跟她置气……” 叶文琴始终愤愤不平,“当年是你爸闹出来这档子丑事,我是受害者,怎么最后,这倒成了我摆脱不掉的耻辱了?” 沈渔默了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文琴捺下火气,瞥她一眼,“酒席都要开始了,你去哪儿?” 沈渔指一指洗手间。 “快点吧,别让人等你。” 沈渔外公爱喝酒,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少不得要陪他喝到尽兴。 沈渔也是逃不脱的,她酒量浅得很,各种作弊耍赖的方式都试过了,最后还是喝得烂醉。 她有印象的最后,是已然也有几分醉意的外公,拉着她、表妹和表弟三人的手,说他活到七十也无憾了,倘今后还能看着这三位孙辈结婚生子,那真是上天待他不薄。 后来,沈渔不知道被谁搀扶着去洗手间吐过一次,然后被安置在了茶室里。 她在那儿睡了半个多小时,被叶文琴叫醒,说散席了,赶紧走吧。 沈渔头重脚轻地站起身,走路左脚拌右脚的,叶文琴赶紧搀住她,言辞间有些不悦,“你出社会也有个四五年了吧,就几杯红酒,能把你喝成这样。”她今晚受了些闲话,心情一直不大好。 是一辆商务车,秦正松的司机在开。这里离他们下榻的酒店不远,车就先开到酒店。 下车时,叶文琴嘱托了齐竟宁将沈渔送回去。 沈渔忙说:“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行什么行,路都走不稳。” 齐竟宁便笑一笑,对她说:“正好,我也在车上吹吹风,醒一醒酒。” 沈渔没言声,因为她胃里陡然翻腾了一下,叫她必须得深呼吸憋住,腾不出精力与他两人再作争辩。 为防吐在车上,沈渔侧了侧身,没一会儿就在一阵晕眩之中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已经到清水街了,被齐竟宁叫醒,说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儿。 下车之后,沈渔深一脚浅一脚的,她试图走得稳些,但有些力不从心。齐竟宁要来搀她,她三番五次地推开,并嘟囔说:“……别,不然他又要发疯了。” “他是谁?” 沈渔:“什么他?” “你说他要发疯。“ “我说了吗?”沈渔比他还要茫然,“他是谁?” 齐竟宁:“……” 那一段楼梯,真叫齐竟宁耗尽了耐心。 沈渔攀着扶手,一步一挪,不要他扶,死都不要,他就只能跟在她后面,不敢超到前面去,怕她脚下打滑,他能在后面托她一下,免得摔下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六层。 齐竟宁生生累出一身汗,心想,她模样挺可爱的,就是这不大会变通的执拗性格…… 正这时候,六楼的房门打开了。 一个个子挺高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看一看他,再看一看沈渔,蹙了蹙眉,走过来,便要去搀扶后者。 齐竟宁将他一拦,“你是……” 年轻男人斜他一眼,不答,只说,“你送她回来的?” “是啊。” “那你送到了,请回吧。交给我就行。” “可她不是住七楼……”齐竟宁指一指楼上。 “住六楼。” “她自己说的,住七楼……” 而这时候,晕晕乎乎的沈渔说:“七楼!” 齐竟宁看向年轻男人,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解释。 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她脑子不好,记错了。” 齐竟宁:“……” 然而,不可能草率地将她交于他人,追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她助理。”年轻男人有点儿不耐烦了,拂开他的手臂,径自将沈渔搀过来。 齐竟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而后问道:“能证明吗?” 年轻男人猛搡了一下沈渔,搡得她骂了句脏话,睁开眼来。 他问,“我是谁?” “陆明潼你有毛病……” 年轻男人再将目光投向他,“放心了?” 齐竟宁笑说:“行吧,那我就算送到了。倘若人交给你,出了什么事,我报警的话,也是来六楼找你吧?” 年轻男人拿“你脑袋没病吧”的目光看着他,“能出什么事?她跟你一个陌生人在一起,恐怕才要出事。” 齐竟宁特别无辜地耸了耸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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