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莲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又是快慰,又是得意。楚歌被她隐隐扭曲的眼神看的怪不舒服的,就听到李曼莲慢慢地说:“你现在这死狗样,也就配住这样的茅屋了。” 楚歌眼神暗了暗,牙齿深深印入嘴唇。 ——唉,茅屋也总比山洞好啊! 一张轻飘飘的纸笺飘落在了他的面前,上面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 李曼莲嫌恶地说:“拿了它,赶紧滚。” 楚歌:“………………” 原谅他作为社会主义光辉下茁壮成长的一代认不出这是啥,何况还有屏蔽消音呢。 系统小棉袄贴心地为他送上解释:“是支票。” 楚歌脸颊蓦地扭曲起来,他投向支票的目光无比滚烫,如果眼神能够有温度,那么这张薄薄的支票早被烧成了灰烬。 他喑哑着说:“你想做什么?” 李曼莲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楚歌抿着唇:“你不怕父亲责罚吗?” 李曼莲仿佛听到了最荒谬不羁的传闻:“笑话,你以为你是谁,父亲还记得住你?父亲事务缠身,日理万机,早忘了有你这么个人了。” 楚歌失魂落魄—— 也是哦!不然为什么李曼成回家这么久,一次他爹的面都没见过,被打发到住小破茅屋也没人管,现在小茅屋也没住的了。 楚歌深深的体会到了李曼成的窘迫凄凉,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全世界无|产|阶|级都站了起来,不屈的英魂支持着他,让他嘶声大喊:“为什么!我不相信!我要见父亲!” 李曼莲唇角轻挑,蹦出短暂又坚定的两个字:“做梦。” 楚歌伤心欲绝,眼眶通红:“你不能这么做,我甚至连父亲的样子都没见过。” 李曼莲嘲讽地说:“痴心妄想,就凭你也想见父亲一面?别赶着找麻烦了,现在离开,对大家都好。” 楚歌踉跄着站了起身,寒风中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无比萧瑟。少年人面色惨白,眼眶通红,一双桃花眼里氤氲起薄薄的雾气,心碎又绝望。 那种脆弱的绝望让李曼莲一时也为之所惑,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生的很漂亮,据传和他早逝的母亲一模一样,否则也不会让她父亲念念不忘。然而迷惑只不过是一瞬间,下一刻李曼莲就清醒过来,说不清是掩饰心思还是恼羞成怒,李曼莲大声呵斥道:“还不滚!” 见对方大有一去不回头的趋势,李曼莲喝住了他,冷声道:“捡起你的支票。” 她的便宜弟弟身体不住颤抖,数度捏紧了拳头。有那么一瞬间李曼莲以为他会暴起反抗——如果那样她说不定还真的欣赏一二了,可是直到最后,李曼成也只是屈辱地弯下腰,捡起那张重逾万钧的支票。 楚歌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行如僵尸走肉,不言不语,麻木地向前行去。 寒风中他的背影无比萧瑟,凄凉又绝望。 直到转过山坳。 系统提醒他:“别演了,你已经走出她的视线了。” “喔,统子你早点说嘛!”楚歌一改先前悲痛欲绝的模样,精神抖擞,“万万没想到我也能遇到被支票打发的一天,想想还真的挺有趣的呢……咦,统子,你咋知道我是演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