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晦之策。 而同样的道理,曹叔一旦在徐州打开了通路,便可绕开豫州。到那时,曹麟称王称帝,只怕是早晚之事。 想到曹麟那张乐呵呵的脸,我心中不由地叹口气。 他一向敬重曹叔,且颇为孝顺,对曹叔要做的任何事从无异议。只不知对于此事,他心中想法如何…… 在街上转一圈之后,我实在按捺不住,先回到院子里。而后,故技重施,从后头翻墙,悄悄潜入到公子的院子之中。 他的后窗开着,我轻而易举地跳进去,只见他正坐在榻上翻书。 见我进来,他有些讶色:“怎白天就来了?” 我说:“我想你。” 公子露出笑意,将一只手臂微微张开。 我走过去,在榻上坐下,靠在他的怀里。 “元初。”将曹叔的意思和外面的见闻说了一遍之后,我闷闷道,“我们怎么办?” 公子没有回答,却道:“你祖父当年可知晓曹叔的抱负?” 我说:“必是知晓。他叮嘱过我,非万不得已,不可去找曹叔。可见当年他早已明白曹叔不会放弃志向,也知道不可阻止,故而带着我与他分开。” “霓生,”公子道,“你可想过,曹叔当年既知晓你身世,为何只认曹麟做义子,将他带在身边?” 我想了想,道:“自是与卫伦所想一样,曹麟是男子。且他还是众所周知的皇孙,曹叔要扶立复辟,自然只能选他。” 公子抚了抚我的头发:“可见你虽是楚国太子夫妇的真骨血,对于那大业也并非必须。霓生,曹叔让你祖父将你带走,多年不曾打扰,也不曾自行告诉你身世,为何?乃是他心中到底还是疼惜你。他想让你嫁给曹麟,亦是想补偿你,两全其美。” “这我知晓。”我叹口气,“可我并不想要这些。” 公子道:“霓生,你可问过曹麟如何想?” 我一怔,抬头。 公子看着我,神色不急不躁:“今日曹麟闻得此事之时,亦诧异非常。他对此事可愿意?” 我闻言,心中一动。 其实公子就算不曾提起,我也打算找曹麟谈一谈。我和他的身世之事,将来之事,一桩接一桩,都须得坐下来厘清才是。 我本想等着曹叔那边议完了事就去找曹麟,不料,才回到院子后不久,曹麟就来了。 他身上换了一身布袍,看着平易近人许多。不过走进来的时候,仍是风风火火的模样,进门之后就让随从下去。 我的目光从士卒们一脸暧昧的笑容上收回来,曹麟却似全然不在乎别人想法,将院门一关。 “你怎来了?”我瞅着他问道。 “自是来看看你。”曹麟说着,四下里望了望,“桓公子不在此处?” 我瘪瘪嘴角:“不在。” 曹麟了然。 “霓生,”他的神色似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我此番来见你,便是想与你说一声,今日父亲说的那你我婚事,我不曾同意。” 我就知道他定是要来说此事,“嗯”一声,却道:“若曹叔定然要如此呢?” 曹麟道:“我来说的就是此事。霓生,父亲决定今夜就开拔,待他离开之后,你也随桓公子走吧。” 我讶然:“走?” “正是。”曹麟道,“你二人不是还有事要做?” 我有些犹豫:“可这岂非不辞而别?” 曹麟不以为然:“你哪次不是不辞而别,他说过甚?” 我哂然,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 “我等去临淮国须得两三日,开拔之后,你和桓公子便可离开。”曹麟道,“钟离县乃是新占,只消出了县城,便不会有人拦你们。我派人带你们出城,不会有事。至于那些乡人,你也大可放心。父亲对云先生一向敬重,不会亏待他们。” 我亦知晓这些,微微颔首。少顷,却又摇头:“明日不可。” “为何?”曹麟问。 “临淮国虽已经没有了临淮王,但亦不可掉以轻心,我要等你们得胜了再走。”我说。 曹麟看着我,眉间一动。 “这样也好,若得胜了,我便派人给你传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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