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全庄男女老少都入狱。 外面登时乱了起来。 我的心揪起,见公子要出去,忙将他拉住。 “何密其人最是贪财。”我低声道,“我去使个法子给他塞钱,将此事缓一缓。” 公子摇头:“何密旁边有临淮王的人,只怕你镇不住他们。且如今马韬初投临淮王,何密跟着出来征兵,必是存了邀功之心,钱他会大约会收,事却未必会办。” 我忙道:“你欲如何?” 公子将我的手按了按:“我自有主张。霓生,你可带了你那迷药?” 迷药?我不解其意,点点头。 “能药倒二三十人么?” 我一愣。 公子领着程亮和褚义气势汹汹地走出去的时候,何密和那些士卒正耀武扬威地驱赶着聚集的乡人,还要到大宅里来搜人。 见得公子,他们怔了一下。那些将官和士卒大约是因为公子丰神俊美的外表,而何密则不一样,三年前,他见过公子。 “何户曹。”公子走到他面前,目光清凌凌地朝周围扫一眼,“这是做甚。” 何密显然已经认出了公子,面上嚣张的神色全无,变作狐疑。他愣了一会,忙上前来行礼,有些结巴:“桓……桓都督?” 公子仍看着他,冷着脸:“马县长何在?” 周围的人都露出疑惑之色,何密的脸色更是好看,变了几变。 “马县长就在城中!”何密换上一张讨好的脸,上前向公子一拜,“桓都督恕罪,小人不知桓都督在此,多有冒昧!我等今日来此,乃是奉了县长命令来征兵的,方才喧闹了些,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说罢,他转头对旁人道:“快把这些乡人都解了!” 那个领兵的将官满面不明之色,何密向他猛使着眼色,那将官看看他,又看看公子,未几,吩咐手下依言行事。 公子却不打算放过,看着那将官,意味深长:“你方才说,这些兵马都是临淮王麾下?” 何密面色僵了僵,干笑一声:“正是。” 我知道公子问出这话,乃是要将这些人拿捏拿捏。不过掰扯下去迟早翻脸,于事无益。这便须得我来出场了。 于是,我不紧不慢地从门后走出来,道:“临淮王与大长公主本是同宗,如此说来,亦是与都督一家人。” 何密看到我,又是一怔。 我也看着他,笑盈盈一礼:“何户曹,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何密如遇救星,忙笑着还礼:“小人无恙,女君别来无恙。” 我和气道:“都督一向对我家祖父景仰不已,近日路过此地,特来扫墓,不想今日遇到了何户曹。”说罢,我向公子道:“都督与户曹亦是旧识,今日难得相逢,不若便到舍中叙一叙旧。那些祭祀的酒肉还有许多,我看何户曹一行这些弟兄甚是辛苦,不若便到堂上共食,也好叙旧。” 公子看看我,露出考虑之色。 何密忙笑着拱手:“那如何使得,我等皆卑微之人,岂可与都督同堂共宴,女君莫折煞我等!” 公子瞥了瞥他,似笑非笑,慢条斯理道:“哦?如此说来,户曹是要嫌弃我这酒宴了?” 何密一愣,又忙道:“小人不敢!” 公子不理会他,转头对伍祥吩咐道:“今日我便在宅中宴请何户曹,尔等去准备准备。” 伍祥和一众乡人皆怔忡不已,少顷,唯唯答应下来。 公子不再多言,径自往堂上而去。 何密则与那将官面面相觑,似左右为难。 我微笑道:“何户曹,都督一片心意,还请户曹莫琦。” 何密脸上堆笑:“不敢,不敢。”说罢,他对那将官点点头,整了整衣冠,亦一道往宅中而去。 祭祀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