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除了黄遨之外,朝廷还俘获了许多反贼,公子不若亲自去审一审,问问他们从前都是什么人。” 公子没有言语,看着我,目中喜怒不辨。 “可你从不曾告诉我。”他说,“你本可与我商议。若非我昨夜遇到,你还会一直瞒下去。” 我反问:“我若告诉公子,公子可会应许?” 公子:“你怎知我不会?” 轮到我愣了一下。 他直视着我:“我在你眼中,便是那般不讲情理之人?你在人前装神弄鬼坑蒙拐骗,我何曾阻挠过你?劫狱何等大事,你一个字也不告知我,我就这般不值得你委以信任?霓生,你我如今已不同从前,可有时在你面前,我仍觉得我是个外人,你在想何事,要做何事,我全然不得而知。你如此防备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置于何地?” 我望着他,张了张口,发现竟是无言以对。 他说得其实不错。就算他已经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我一直以来,仍然习惯于对他保密。我总觉得,公子是公子,我是我;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我自是知晓这样不好,其实我打算有朝一日,将所有的过往向公子坦白,只是没想到这层纸被他率先戳破,而我则再也不能逃避。 “这并非防备。”片刻,我说。 “那是什么?” 我叹口气,道:“你可还记得,我上次问你,你我何时才不必这般分别?你说快了。” 公子看着我,有些不解,少顷,“嗯”一声。 我说:“你信么?” 公子道:“我从不骗你。” 我说:“我问的并非真不真,而是你信不信。” “信。”公子道,“我与你说过,只是还须时日。” 我苦笑:“可我不信。” 公子眉头一皱,正要开口,我打断:“你且听我说完。” 我说:“元初,我与你不一样。从一开始,我便只想回到我祖父的田庄里,安安稳稳守着家业过日子。而你生来便是世家子弟,一辈子与朝堂之事打交道。若非当年我碰巧去了桓府,你我可能永远也不会认得。” 公子颔首,道:“但那也不过是出身,我说过并无留恋。” 我说:“你是这般说过,但如今这朝政你也看得清楚,可会有安稳的一日?朝廷之所以为朝廷,乃是反反复复争斗无终,就算你志不在此,你父亲母亲兄弟手足皆深陷其中,若他们有了危难,你可会仍安心隐逸于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公子面色一变,再度一怒而起:“你又要离开我?” 他气冲冲的样子,仿佛一个暴躁的孩童,全然没有了人前的高傲。 “不是。”我忙将他拉住,“元初,我提这些,是想说你我在一起还要面对诸多困难,我不想再让为我操许多心,故而才不告诉你。” 他眉间的神色缓下一些,却仍瞪着我:“你有何事不可告知?” “身世之事。”我叹口气,“元初,你若跟我离去,只怕落在世间的名声并非隐士。” 公子有些狐疑:“那是什么?” “反贼。” 公子:“……” 我说了不再瞒他,自是说到做到。 当然,祖父的事不想说许多,只是将我与黄遨打的交道,以及他对我说的话都说了出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