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福寿延绵。那方士还给云霓生也算了一卦,说的什么我就不知晓了,不过应当不是什么好话。” 阿洪似咋舌。 “还有这般曲折?”他说。 “那可不!”陈定道。 “可昨日长公主还让云霓生去宫中给圣上挡灾。” “那有何妨,她可挡灾乃是实情。”陈定道,“何时用何时不用,长公主早就想好了。徐内侍这会恐怕正领着人搜这婢子的屋子,据说她偷了府中许多钱财,啧啧……” 我听着,明白过来。 心中长叹一口气,我究竟是将长公主想得太简单。回想起徐宽那话,长公主当是对我的把戏起了疑心,只不过觉得我的计策确实有用,将就着装下去罢了。她那般爽快地给了我金子,又给了我契书,现在想来,确实过于顺利。 祖父曾说,不管对方如何蠢,同一招切不可用上三次。 不幸,这也是一谶成真。 “是不像话了些,不过也犯不着如此。”阿洪叹口气,“这侍婢,公子一向甚是喜欢,府中谁不知晓。长公主这么干,只怕公子要闹起来。” “那也无法。”陈定道,“公子为了她竟推拒了南阳公主的婚事。且他要去做那平越中郎将,你道是为何?” “为何?” “广州离雒阳何止千里,公子定然是要借机带着云霓生同往,逍遥自在去了。且不说长公主舍不舍得公子去那么远,此番公子立了这般大功,长公主可是想将他推上散骑常侍之位。一个十九岁的散骑常侍,那是何等了得,只怕下一步便是要去当侍中,可不比那什么平越中郎将强上千倍。云霓生竟敢引诱公子这般自弃,长公主岂肯容得她?” “原来如此。”阿洪道,“说来,公子或许真的对这侍婢甚是有意。” “哦?” “他给她写了许多诗。” 我愣住。 “哦?” “这侍婢身上有个锦筒,我方才绑她的时候发现的。”阿洪说着,似乎正拿起了什么,道,“全是诗啊赋的。” “是么?”陈定的语气听着似颇有兴趣,道,“念一念。” “不念。”阿洪道,“文绉绉的,有甚可念。” “啧啧,我就说这云霓生不冤。” 陈定欷歔道,声音悠然,“这人哪,还是要本分……” ——日后之事,我已有安排…… ——等我回来…… 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似乎又在我眼前浮现。 公子那时看着我,眼睛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眼底的涩意重又升起,我用力地闭了闭眼,可就算在一团黑暗之中,我似乎仍然能看到他的样子,高兴,生气,或坐在案前认真地写字,笔下,是我最喜欢的诗…… “到了不曾?”这时,阿洪道。 “还须得再往前些,这边水不够深。” 阿洪道:“前面停一停,我内急。” 我睁开眼,心中已是冷静。 这麻袋很是结实,他们用的是惯常绑人的手法,将麻袋从我的头上罩下。 若我没有料错,这两人想将我扔到河里去。为了不让人发现,大概要在我的脚上绑上石块。 好个长公主。 我心想,也不知道她打算如何跟公子解释。不过她连我的契书都准备好了,大约会直接告诉公子,说我跑了。 虽然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