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还说了什么?”我问。 “逸之和少傅正在找,可全然无头绪。”公子道,“逸之让我若有了消息,就到范少傅那别院去找他。” 我沉吟,道:“不必。公子可派人往那别院送信,让表公子和范少傅去纠集兵马,往慎思宫营救皇太孙和太子妃。” 公子惊诧不已:“你是说,他们在慎思宫?” 我颔首:“太子妃昨日失踪,当就是去了慎思宫。” “为何?” “报仇。” 公子目光定了定,更加惊诧:“凭她一人如何复仇?” 我苦笑:“不知。” “那皇太孙呢?”公子又问。 “只怕是知母莫过子。”我说罢,不再废话,道,“公子与我先去慎思宫。在那信中,公子务必教表公子抓紧,可直接由那暗渠进入慎思宫之中迎驾。” 公子大约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颔首,却道:“可逸之和范少傅已被撤职,就算去了东宫,也调不得兵马。去宫中禀报圣上,定然要费些周章,要解释因由,只怕赶不上。” 我问:“圣上对庞氏如何处置?” 公子道:“圣上清醒之后,即廷尉施和往慎思宫传诏招降,令皇后、平原王及庞氏等人入宫面圣。” 我看着他:“而后呢?” “而后,圣上便去见秦王了。”公子道,“并无慎思宫消息。” “公子以为,皇后等人可果真会出降?” “不会。”公子道,“便是秦王,也是在亲眼见过圣上之后方才妥协,而慎思宫自昨夜被围,隔绝于外界,只怕皇后与庞氏等人就算见到诏书也不会信。就算他们最终会出降,也必然要待到确信之后。”停了停,他淡淡道,“恐怕我母亲他们,不会容得如此。” 这是实话。 我说:“表公子和范少傅须得尽快才是,否则若有他人先一步发觉太子妃与皇太孙,难保被先行下手。至于兵马,东宫与皇宫皆难以寄望,而廷尉施和虽在慎思宫外,其与长公主有牵连,亦须得回避。” 公子明白我的意思,道:“那何处兵马合适?” 我说:“京兆府。” 公子讶然:“京兆府?”他皱了皱眉,“可那赵绾先前放秦王入城,他当是秦王的人。” 我说:“赵绾有太后诏令,放秦王入城说得过去。且此时秦王这边出了岔子,赵绾必是在寻求自保之机,若能立个大功,乃是善莫大焉。他与范少傅算得旧识,范少傅和表公子去找他,乃是帮了他大忙,他定然全力相助。” 公子露出了然之色,道:“如此一来,那暗渠之事便要公之于众,将来我等亦须得解释如何知晓了那暗渠。” 我说:“公子和表公子都可在太学查阅古籍,且公子也曾往将作大匠府查阅文书,说是偶然所得并不为过。” 公子应了声,不再耽搁,回到府中去写信。 借着公子在写信的工夫,我到后院去了一趟。 那石榴树搭在墙头的枝条上,挂着一根不起眼的布料,随着北风瑟瑟招摇。 我往那里看了一眼,随后,回到书房里。 如今情势不同以往,范景道那别院也已经无所谓保密。公子将青玄找来,将那宅院的去处告知他,将他务必将信送到范景道或者沈冲的手上。 青玄这两日倒是过得好,外面翻天覆地,公子将他找来的时候,他仍睡眼惺忪。听了公子的吩咐,他不敢怠慢,即刻拿着信走了出去。 “你留下。”要走的时候,公子却道,“去慎思宫人多不便,我去便可。” 我想,公子也是个自视甚高的,不过干了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