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公子前世大概是一只狗。当然,不是普通的黄狗,而是漂亮的长毛细犬之类的,四肢修长神态优雅,但一旦嗅到猎物就会不要命地猛追…… “公子,”我神色无改,道,“我全都服了,否则怎会恢复得这般快。” 公子看了看我,许是觉得我面色和精神的确看着好了许多,“嗯”一声。 “霓生,”过了会,公子道,“太后的病,今日又不好了。” 我讶然:“如何不好?” 公子道:“前阵子好了许多,能走能动,但昨夜又染了风寒。我回府之前,入宫探望了一趟,她咳得甚是要紧。” 我颔首。 “霓生,”公子道,“你先前说过,太后的病越是不好,皇后下手便越快。以你所见,近来可有甚动手的征兆?” “尚无。”我说,看着他,“公子可是在担忧表公子?” 公子看我一眼:“嗯。” 我沉吟,问:“表公子追随保皇太孙之事,公子如何看待?” 公子道:“逸之行事的因由,我亦赞同。天下动荡之祸,皆起于萧墙。由皇太孙继位,确比其他皇子更为稳妥。”停了停,却道,“只怕淮阴侯和我母亲,亦与皇后一般,不乐见如此。” 他平日甚少评论沈氏和桓氏行事,偶尔说起,倒是一针见血。 我说:“可公子仍然愿意助表公子一臂之力。” 公子唇角弯起一丝苦笑,却道:“你不是亦出手帮了逸之?” 我说:“我看公子必不坐视,这才帮了沈公子。” “是么?”公子看着我。 “自然是。”我理直气壮。 我想与他直视,可莫名的,当我触到他的目光,过不了多久,借着给他系衣带,自觉躲开。 桓瓖那不正经的。我心想,说不定是他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异术,借着跟我说话的时候给我下了咒…… 这些天来,我早晚与公子相处时,皆与往日无异。有时也聊天,各无忌讳。 不过仍然有些不同。 比如有时候,我转回头来,会发现公子看着我。 目光相对的一瞬,他唇角弯了弯,而后,才大方转开眼睛,似乎并不在乎我发现。 而每到这时,那个不自在的人,便成了我。 我的脸上发热,心莫名地加快蹦跳,仿佛那个偷觑的人就是我一样…… 不可上当,不可上当……我心里暗暗道。 ,忽然,外面传来些吵吵的声音。 “公子!”青玄跑进来,有些不安之色,“天上有彗星!” 心头一动,我听着这话,即刻跑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下,还未全黑,却是晴朗无云。我走到院子里举目望去,只见西北处,确有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犹如天空中一道新愈的伤痕。 “这就是你说的那彗星?”公子也跟着走了出来,问道。 “正是。”我说着,收回目光,看向公子惊诧的脸。 “公子方才不是问起了征兆?”我叹口气,“这便是征兆。” 彗星一向被视为不吉。 这个月天空中异象频出,前有萤火守心,后有彗星凌空,雒阳城中无论平头百姓还是高门贵胄,皆不免惶惶然,流言四起。 长公主这般笃信神仙方士的人,自不在例外,当夜就找了我去,让我给她解读天象。我在她面前胡诌了一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