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告知他安心。” 其实,我一直觉得买地是我自己的事,并不太想让曹叔参与,也不想让他知晓太多。故而先前他说代我去买,我也不曾应许。但我毕竟缺帮手,最后还是请曹叔帮了忙,且我既然允了老张和吕稷同行,便知晓他定然会详细告知曹叔。所以如今他这么说,我没什么可惊讶的。 听他说起曹叔关心我的话,我心底还是一暖。 其实我仍然很想向老张打听曹叔和曹麟的事,不过我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仍然不会说,想了想,还是将念头压了下去。 我问:“你后来可去了那田庄之中?” 老张莞尔:“我今日请女君来,便是要禀报此事。那日我等与女君分别之后,依女君之言,驾着那马车远走,直至邻郡山中方才停下,将那车烧了。”说罢,他满脸可惜之色,“那车驾用料上乘,想来值不少钱,点火之时,我等皆是痛心。” 我笑了笑:“那马车桓府有许多,丢了也无妨。而后呢?” 老张道:“而后,我等将那马身上的饰物尽皆去除,重新买鞍钉掌,隔日便回钟离县去。如女君所言,我到了那田庄之中,将田庄换主之事告知了众佃户,又将伍祥任为管事。” “伍祥可有甚言语?”我问。 “他问起了云兰来历,又问缘何选他。”老张道,“我说这是云兰父亲的意思,他从前与云公交好,知晓他田庄中曾用何人管事。” 我颔首。这般细节倒是我疏忽了,当初未曾交待。不过老张应对自如,确有临机应变的本事。 “你们去田庄里的事,钟离县府的人可知晓?”我问。 “我等去时,并未遇上县府的人。不过伍祥说就在前一日,县府的人曾去问过云兰踪迹。” 这显然是因为公子去钟离县生出的枝节。那马韬的确拍马心切,公子不过问了两句,他便如此上心。若非我早一步将田庄买走,只怕他不知要如何打主意。 老张道:“我等唯恐夜长梦多,不曾在那田庄里留宿,交代了诸事之后,推说夫人还在寿春等着,便离开了。” 我微笑颔首:“如此甚好。” 去淮南的路上,我与老张相处半月,知晓其行事稳当。我又问了些旁事,觉得并无遗漏,安下心来。 老张问我:“不知桓府中的那位桓公子,当时去到钟离县,却是为了何事?” 我说:“并无旁事,不过是他去谯郡祭祖,恰好闻得我在淮南,又一向敬重我祖父学问,便顺道而来。” “哦?”老张露出诧异之色,“便是如此?” “便是如此。” 老张若有所思,忽而道:“那位桓公子,可是以未几弱冠之龄当上了通直散骑侍郎,近来颇为人热议的那位?” 我哂然。公子不愧是公子,他不过当了个官,连老张都知道了。 “正是。”我说。 老张沉吟:“今日,他可是要去辟雍?” 我愣了愣,心头忽而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怎知?”我问。 老张神色有些犹豫,看了看外面,片刻,压低声音:“女君可知侍中温禹和庞逢?” 我点头:“知晓。” “我今晨得知了一事。庞逢派了三十死士埋伏在景明寺外的景明桥上,待黄昏时散骑省一行从辟雍回来之时路过,便击杀温禹。” 我看着老张,吃惊不已。 庞逢此人的性情,我早有耳闻,也知道他与温禹的过节。因得那公子当上了通直散骑侍郎的事,他对公子有怨恨,更是不言而喻。以他素日的暴戾行径,会做出这等事,我并不觉得意外。 我皱起眉,心头飞速计较,却瞬间压上一阵沉沉的逼迫感。 那感觉难以言喻,除了着急,还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充斥着胸膛,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温禹虽是重臣,平日出行也不过带上两三个护卫,再加上两三个仆从。且辟雍那样的地方,除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