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道:“我与他对视还不到两下,便自己转开了。”说罢,她望着我,可怜兮兮,“霓生,我可是甚为无用?” “怎会?”我拍拍她的肩头,“莫放心上,想来此法也做不得准。” 惠风道:“是么?你怎知?” 因为我也一样。 我神色自若:“这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得,想来是哪个不正经的人无聊时想出来的,我等纯良之人,还是莫当真为好。” 惠风听得这话,终于露出安心之色,微笑着松一口气:“正是。” 公子虽然不在,但沈冲那边仍须得我去服侍。 我与惠风说了会话,洗漱一番之后,走出门去。 与昨日一样,沈冲又在温室里摆弄他的花木,我姗姗来迟,他也并无愠色。 “听说你昨夜摔了?”沈冲问,“现下觉得如何?” 想来公子背我回来的事他也知道了。 我神色如常,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淤青,歇息一夜已经好了许多。” 沈冲了然,并未多说,只让我行路多注意些,莫再摔倒。 我应下,亦如昨日一般,继续陪着他给花木浇水。 “霓生,”沈冲忽而道,“你昨日还欠我一个故事。” 我一愣。 蓦地,我又想起了昨夜的事。 心里再度后悔起来,我昨夜要是继续沉迷于沈冲美色,留在他房里讲故事该多好,后面的事便不会有了。 “表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故事?”我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问道。 沈冲神色随和:“自是由你。” 我想了想,道:“表公子喜欢花草,我等如今在这温室里,说个花妖报恩的如何?” 沈冲莞尔:“好。” 于是,我便给他说了一个牡丹花被书生所救,幻化为人形报答的故事。 听完之后,沈冲皱了皱眉。 “这花妖竟是死了” 我说:“也不是死了,便是打回原形,只得重新修道。书生只有等待来世,才可与之再续前缘。” 沈冲颔首,笑了笑:“只怕便是来世再聚,二者亦不得白首。” 我问:“怎讲?” 沈冲道:“人与妖本非一界之物,逾越而为,自是难得善终。” 我哂然。 这个故事,我不久前也给公子讲过。那是从谯郡回雒阳的路上,公子在马车上穷极无聊,又不肯去骑马,便总让我给他讲故事。 与沈冲一样,他也说就算有来世,书生与花妖亦非良缘。不过,理由却是全然不同。 “一个男子,连爱慕之人也无法回护,竟还串通老道一起算计。如此糊涂,可见书都读到了狗腹中。我若是那花妖的亲眷,定然教她此生报了也就算了,若再修得道行,当离那书生远远的。”他一脸鄙夷地说。 我那时听着这话,啼笑皆非:“可那花妖爱慕书生,或许报恩不过是借口。” “那何必为人?”公子不以为然,“那书生待花如痴,待人却不时好歹,若她继续做花,当可受书生呵护一世,而不必受那世事之苦。” 我觉得公子不愧是长公主的儿子,总能看到利害之处,以至于就算是听个故事,也总是不解风情。 “那公子若是书生,又当如何?”我问,“花妖那般绝世之姿,公子见了,未必不会像书生那般心动。” 公子却看着我,道:“那未必。我知道我爱的是花,便会一生一世只陪着花,不会去想旁事。” 我啼笑皆非。心想公子连动心的女子都没有,竟然说出什么一生一世的大话,真乃无知无畏…… “……霓生?” 忽然间,我又听到沈冲在唤我。 回头,只见他神色无奈,指了指边上的小桶:“取一勺水来。” 我知道我又神游不知处,窘了窘,忙用长勺舀了水,小心地给他面前的花盆浇上。 抬眼,沈冲意味深长。 “你近来思虑慎重,可是有何事?”他问。 我忙道:“无事,只是近来夜里多梦,有些困倦。” “如此。”沈冲淡淡一笑,没有多言。 第77章 火急 将近午时的时候, 沈冲如往常一样用了些粥食,便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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