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城阳王道,“那些金子乃荀尚多年秘密敛下的,乃是为了万一不测,可备不时之需,就藏在荀府后园一处地窖中。庞宽曾耳闻此事,拷问了荀尚的好几个亲信,其中一人忍不住才说了出来。可当军士去找时,那地窖却早已被人搬空,金子皆不知去向。” 公子和沈冲闻言,惊奇不已。 我正在烹茶,听到这话,亦是一愣。 “竟有此事?”沈冲问,“如今可查得了下落?” “若查得下落,梁王早可高枕无忧了。”桓瓖冷笑,“庞宽疑是梁王父子所为,梁王昨日还入宫向皇后解释此事,似乎冤枉得很。” 公子道:“皇后不是才封梁王做了太子太傅?” 桓瓖道:“那也不过是拉拢之举,谁不知晓如今宗室都听梁王的。” “这么说,梁王脱不开干系了?”沈冲问。 “也不尽然。”桓瓖一脸神秘,“这其中还有一个枝节。我听说,那日夜里,京兆府的人去过荀府,从后院进的,足有三十余人。离开时,每人都用扁担挑着沉甸甸箱子。据那时守门的军士说,那些人声称都是物证,是奉京兆尹赵绾之命去搜的。” “哦?”三人相觑,公子问,“如此说来,是赵绾?” “奇就奇在此处。”桓瓖道,“赵绾只说冤枉,那夜他并未派人去荀府。士卒又指认说,带头之人是京兆府司马李振,可李振辩称,当日他的官服腰牌等物都被人偷了去荀府的并非他本人。京兆府的同僚都为他作证,连那些士卒也说,那夜去的人与李振长得不似。后来,搜寻的人在城中一处河岸边发现了一堆灰烬,里面有未燃尽的衣服残片,竟查验,就是当夜失窃的京兆府官服。” 公子皱眉,没有说话。 城阳王道:“这些贼人,竟这般大胆?” 桓瓖却笑了笑:“也不一定就是贼人。这般周密,可不像是江湖中人做下的事。” “怎讲?” “殿下但想,若这些冤枉,都是做给人看的呢?”桓瓖意味深长,“赵绾此人虽谁也不得罪,但他从前可是秦王的人。” “秦王?”公子诧异道,“你是说,疑秦王与此有关?” 桓瓖即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连庾茂都这般猜测。庞宽已经派人往辽东的方向查访,一万金可不少,要运走,或许有些痕迹。” 公子沉吟片刻,摇头道:“若是秦王做的,只怕就算查到也无可奈何。” 我将公子的杯中添上茶,面上平静,心中却已是一片思绪翻滚。 我知道,这必是曹叔做的,错不了。只是没想到七拐八带,把秦王也牵扯上了。想到秦王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我忽而有些想笑,心想似乎把脏水泼到他身上也无伤大雅。 “若要我说,还是留在霓生身边最安稳。”桓瓖忽然道。 我不料他突然提起我,抬眼,只见桓瓖一脸吊儿郎当地笑着,对公子道,“下回我若是遇了事,你便快快将霓生送来。她既可保你和逸之性命,必也可保我。” 众人皆笑。 我无奈道:“公子又来取笑我。” “怎是取笑?”桓瓖说着,对我道,“霓生,你若是哪日不想伺候元初了,便与我说。你去我府上要什么有什么,必不比他差。” “那你须得抓紧。”公子看他一眼,“何时遇事,你早说一声。” 桓瓖冷笑:“想是快了,皇后怎会轻易放过我等。” 沈冲无奈,提醒道:“出了侯府外面,这般话你少说。”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