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大约是伪作。 我不置可否。 其实,我希望人们信以为真。特别是秦王,他最好坚定地以为璇玑先生另有其人,之前是他寻错了去处,从此不再来烦我。 不过从这以后,我都不再听到秦王的消息。 倒不是他销声匿迹,而是公子入仕之期已至,我须得忙碌起来。 每天天还未亮,我便要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起身,毫无怜悯地将一脸起床气的公子拖起来,伺候他洗漱更衣。这比从前伺候他上学更麻烦,因为官署有官署的规矩,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敷衍了事,让他仗着美貌,随便穿点什么也能独领风骚。 如今,我须得老老实实地为他修理鬓角,将他每一根头发梳好,束得整齐光亮,再给他戴上议郎的冠。一次下来,须得近一个时辰。 不过若非如此,我几乎忘了我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 公子的头发黑得似墨一般,比女子的粗些,却颇为顺滑。我为他梳理的时候,有时会忽然想到诗书上那些形容美人的词句。 再想想外头那些为他痴恋的闺秀们,我心里摇头,祸水。 公子第一次穿上朝服的时候,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他的身形挺拔,宽大的朝服在他身上并不显累赘,反而有一股肃穆之气,更衬俊美。 “我儿是个大人了。”大长公主感慨道,欣喜地用锦帕拭眼角。 送他去官署的路上,我见到了沈冲。 二人车驾相遇,他端坐在车里,穿着太子冼马的官服,儒雅俊秀。我已经许久未见他这身打扮,只觉看也看不够。 与公子寒暄过后,他看看我,莞尔:“你也来送元初入朝么?” 配上沉厚的嗓音,简直是绝响。 我道:“正是。” “日后便不可再像国子学那般轻松,须得辛苦你日日早起了。”沈冲道。 我微笑:“自当如此。” 可惜沈冲要去的东宫与公子要去的官署不在一个方向,二人说了一会话,便分道扬镳。 到了官署前,公子下了车,整了整衣冠,对我道:“霓生,你回去吧。”说罢,他整了整衣袂,向晨曦中的高门重檐中走去。 ***** 公子早出晚归,我便也得了许多空闲。 桓府的仆婢们消息灵通,知道公子不在家,来找我算卦的人也比从前多了许多。当然,府中规矩多,他们一般在午后主人们都在歇息的时候来找我,算卦之余,聚在一起交换八卦。 近来贵人们皆是些琐碎的消息,倒是听说皇帝又染了风寒,在宫中卧病了两日,政务也大多丢给了大臣。 贵胄们对此议论纷纷,关心的自然不是皇帝身体,而是之后的事。传闻,太子听说雒阳城外二十里的高贤寺近日来了西域高僧,携有一顶佛骨金浮屠,内藏舍利,可镇恶宁心,甚是灵验。太子于是即刻出宫,亲自往高贤寺去将那金浮屠请来,献给皇帝。不料皇帝最厌恶在宫中行僧道之事,太子将金浮屠献上时,只冷笑道,朕夜不能寐,连西域高僧都知晓了?太子闻言,面上半红半白下不来台。幸好荀尚当时在场,以太子孝心一片云云劝解,皇帝的神色才和缓下来。 “哦?”一人道,“太子莫非连圣上的忌讳也不知?” 说事那人不以为然:“太子一向我行我素,何时有过忌讳?” 有人叹道:“这位太子,传言每每皆无好事,将来天下便要传在他手上?” 旁人嗤道:“这有甚可操心,我等不过仆婢,天下谁来坐不是一样?” 众人皆笑。 公子虽入朝,却仍不乏游乐之事。数日后,我再度跟着公子入宫,不是去官署,却是去宫中的校场。 太子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