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搂住她,高大的身躯贴了上来,“他走了。” 米仙仙正要问人怎么走了。 “你看。” 她顺着抬头,却一下整个呆立住。 只见在四处的草木中,无数的灯笼从地上缓缓升起,摇曳的火光下,灯笼不过近在咫尺,仿佛她一伸手就能勾到,映照出那笼面儿上或站或依的绝色佳人来。 那画上分明是她。 米仙仙知道自己生得好,但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眼里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娇嗔,含笑,发怒,娇俏,是如此鲜活,仿佛它就是她,她也是它一般。 数不清的灯笼映衬下,他们置身在一片山水美画之中,抬眼便是绝美风景,幽幽散发的青草香气涌入鼻息,佳人在侧,心意相通,让人恨不得沉醉其中。 “你甚么时候做的?” 她转过身,秋水一般的眼里还闪着泪花儿。 如此众多的画卷,非一日功夫能成,他公务繁忙,却还要给她备这些,实在让她感动。 何平宴微微一笑,并不提自己的辛苦,只问:“好看吗?” 对他来说,伏案在纸上一笔一画的画出小姑娘的模样,描绘她的动作都是再满足不过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并非是折磨,而是他心之所向。 米仙仙重重点头,扑入他怀中。 “好看,太好看了。” “相公,你真好。” 但何平宴觉得,她更好。 两人相携着回院子时,早就等候着的人参见了两个并肩而来的人影总算松了口气,忙上前道:“老爷夫人,小公子醒来没见着夫人,这会儿正在啼哭不止呢。” 仿佛是回应她的话,房里蓦然爆发出一阵儿高过一阵儿的嚎叫。 米仙仙三俩步往房里走:“他不是睡着了么,怎么醒了?” 一踏进门,米仙仙还没开口,已经先看见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奶娃了。灵芝玉竹当归几个使劲儿哄就是哄不住。 “许是白日里喝多了水。” 米仙仙一下便懂了。 她把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奶娃抓住,抱着人一摸。 果然湿了。 这会儿他也不哭了,眼角还挂着泪珠子,软软的喊她:“娘。” 米仙仙看了一边儿放着的衣裳,拿了过来给他换上了。 又吩咐几个丫头:“以后小公子每隔一个时辰喝半盏水就够了,你们盯着,别让他再喝多了。” 米仙仙在几个孩子的膳食上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还特意找大夫问过,像四饼这么大点的孩子,米仙仙以前连糖都不给他吃的,生怕他吃多了坏了牙,还是到了县里后,四饼才舔上了糖。 这几日米仙仙几乎是跟何平宴腻在一块儿,对儿子就难免少了几分关心,下人们哪里能管得了他,哪怕米仙仙明令在前,四饼还是如愿抱着糖水喝了一盏又一盏。 刚吃上糖的孩子压根控制不住。 她这才问他:“以后还喝糖水么?” 四饼鼓着嘴儿,伸手搂着她。 何平宴坐在他们母子旁边,含笑看着他们。 谁料一把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米仙仙得不到儿子回应,朝儿子爹不满的哼了哼:“这都是跟你学的!” “我怎么?”何平宴哭笑不得。 米仙仙更气了:“你还说,娘早跟我说过的,你小时候闹着要吃糖就是这般模样,你们父子两个就会装傻充楞。” 为了监督四饼,米仙仙把放在何平宴身上的心撤了一大半回来。 没过两日,米婆子带着儿媳妇敲响了何家大门。 “怎么回事啊,有人说你哥瞧上了个黄花大姑娘?”米婆子进门就直奔着米仙仙问。 王招弟还抹起了眼泪:“小姑,都是女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嫁到你们米家十几年了,任劳任怨,跟只老黄牛一样,如今他说要纳妾就要纳妾,这不是欺负人么?” 米仙仙搁了手头的书,很是惊讶:“都传到村里去了?” 米婆子面上着急,还让米仙仙赶紧把她哥给找来,她要好生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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