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朱懋此人并不像表面上这样憨厚老实,才上任没几天,便公然收贿,六皇子刚听到风声,还未出手,就被御史台逮了个正着。 “这事,魏王怎么想?”成元帝的眼神瞥向六皇子。 六皇子道:“朱懋贪污受贿,人赃并获,理应夺官抄家,并处以酷刑,剥皮充草,以儆效尤。” 一时间,周遭的温度,仿佛一瞬进入到了寒冬腊月,哪里还有半分春日的和煦, 成元帝“嗯”了一声,眼中看不出喜怒,转而又对着太子道:“太子。” “儿臣在。” “这桩案子,你亲审吧。” 话音甫落,众人不约而同地拿眼睛偷瞄着向来受宠的六殿下,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圣人方才明明问过了六皇子的意思,但转头却把这案子交给了太子来办,这无异于是在打六皇子的脸面。 不过成元帝的制衡之术向来走的都是渔翁得利的路线,动动嘴皮子,就能将朝堂搅成一锅浑水。 大晋的朝堂,眼下大半都已成了六皇子的囊中之物,谁能想到,就在众人皆以为六皇子早晚会是下一任储君时,圣人居然帮东宫请了位神医。 太子的势力虽然照六皇子比差了一些,但到底是正统,一旦坐稳东宫,拥护他的人也未必会少。 继续上朝。 大晋近来灾祸连连,去年城西渠坍塌,导致漕运受阻,白白流失了大量的真金白银。随即长平侯战死沙场,连败两场战事。 说句人人皆知的,大晋若是再同高句丽和梁国耗下去,国库也是撑到头了,不然成元帝也不会整日都在查贪污,显然,这也是缺钱了。 越听,成元帝的脸色便越沉。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高举战报敲开了大殿的门。 成元帝看着他,估摸着前方穿了消息过来,忙道:“速速道来!” 众人望去,生怕又是和前几次一样的消息。 斥候跪地,含泪道:“启禀陛下,胜了!长平侯世子在嘉涑关将梁国和高句丽逼回了境内,还割下了武陵将军的头颅,眼下,正听令回京。”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发高亢激越。 斥候说完这话,众人脸色各异。 有人面露喜色,暗叹苏家这位世子真了不得,才不过几个月,就亲手替父报了仇。 以后定是国之栋梁。 有人面色凝重,比如六皇子,苏家与太子交情也是不浅…… 眼下苏珩带着军功回来,对他可是丁点好处都没有。 也有人面色骤沉,就像陆宴,在听到苏珩、返京这两个词的瞬间…… 他的右眼皮便莫名突突地跳了起来。 …… 下朝后,陆宴和宣平侯世子随钰并肩从大明宫走出,刚行至马车旁,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大人。” 陆宴回头,定睛一看。 是李棣。 李棣上前一步道:“陆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随钰笑着拍了一下陆宴的肩膀,“内子昨日患了风寒之症,时砚,我先走了。” 陆宴点头,继而回过头道:“李大人找陆某,是有何事?” “内子前些日子,可是去过京兆府了?”李棣试探道。 说实在的,沈姌说她去京兆府呈状和离,李棣到底是不信的,他总觉得,沈姌还有事瞒着他。 可是这样的试探,对陆宴真真是没用的。 陆宴反问道:“李夫人的事,李大人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一听这个语气,李棣的心不由跟着一沉。 沈姌,难不成真的去京兆府了?! 陆宴眉宇微蹙,道:“李大人还有事吗?”语气的不耐烦,大大缩短了李棣的思考时间。 李棣用食指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道:“前些日子,我与内子吵架,生了些误会,不想她竟闹到京兆府去了,实在是惹了笑话了。” 瞧瞧,李棣这样的语气,倒真像是对自家夫人极尽疼爱的郎君。 眉宇之间,半分虚假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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