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河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太孙殿下,老臣真的没有啊……” 到底是没有什么,徐楚河自己都说不清楚。服用合欢散的确是他点的头。皇上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很正常的事。这把年纪想吃点药重振雄风,大概也就只用完事之后多睡一会儿,断断不会害了性命去。这口锅,他实在是扛不住啊。 萧昭业冷笑道:“徐太医,本宫记得上一次皇上胸痹之症,好像也是靠本宫去寻了鬼兰回来才将皇上治好,留你在宫中好像没什么用了吧?” 徐楚河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太孙殿下饶命!老臣是冤枉的啊!” 萧昭业是真的动了杀心,可皇上生死未卜,若是现在就诛杀了太医院院首的话,难道把皇上的性命放在鬼面郎君这个跳大神的身上? 萧昭业尚未下定决心时,萧练便带着石斛莩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殿里。石斛莩是江湖郎中虽然在宫中待了也有好几日了,但日日与何婧英这个没个太孙妃样子的人处在一起,对于宫中的礼数也疏忽了。 石斛莩一冲进移花馆直接就到了皇上的床榻边上,连给萧昭业行礼都忘了。萧昭业忍了忍心中的不悦,还是由着石斛莩去了。 石斛莩一见到病人就控制不住冲了上去。方才徐楚河为皇上诊脉时在皇上手上的搭的锦帕已经被徐楚河收了起来。石斛莩见皇上面如金纸的样子,连锦帕都没来得及拿出来,直接就搭在了皇上的手腕上。 徐楚河大惊,再怎么说他也是太医院的院首,眼见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太医如此逾矩,忍不住出声喝道:“你不得放肆!” 石斛莩专心为皇上诊着脉,徐楚河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原本医术就很好,只是受不了宫中的规矩,受不了那些矫揉造作,觉得宫中太医一大半时间的浪费在了虚礼之上。 石斛莩微蹙着眉,眼神落在皇上的脸上,眼中的疑云越来越重。石斛莩抬头看着鬼面郎君:“天师,在下可不可以看一下皇上日常吃的仙丹。” 鬼面郎君愣了愣,心想这个太医当真是一把年纪了还是个愣头青,在这宫里竟然还这么莽莽撞撞。鬼面郎君从怀里拿出仙丹,交给石斛莩:“太医可以看看。” 鬼面郎君给皇上制的丹药已经减了好几成药效的了,只留了些提神兴奋的作用。 石斛莩拿起一颗丹药碾碎了闻了一闻,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鬼面郎君。 鬼面郎君在宫里被尊为天师尊惯了,这么一瞥让他颇有些尴尬,好在带了一张面具,喜怒哀乐统统看不清楚。 鬼面郎君干脆厚脸皮地转过了头,盯着石斛莩旁边立着的和尚看了一眼。正巧此时那和尚也转头高深莫测地看了自己一眼。鬼面郎君内心一颤,心想,这和尚莫不是来宫里抢他饭碗的? 萧练对鬼面郎君自然是半分好感也没有。至于鬼面郎君拿出的药丸,他更想一把火将它烧个干净。倒不是萧练有病,穿越回古代就一心想做林则徐,实在是这个东西害他不浅。何况看着鬼面郎君的面具就想起竹邑里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来,顿时面色更加不善,一张脸上如降了冰霜,心想要是能将这个鬼面郎君收拾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还不等萧练琢磨完要怎么收拾鬼面郎君,石斛莩就做了一件吓得徐楚河惊叫出来的事。 石斛莩走到皇上床榻前,一把将皇上的中衣扒了下来,还抬起一只手将皇上翻了过去,将皇上的后背露了出来。 徐楚河吓得一句“放肆”卡在喉咙里半天转不出来,若是皇上醒来因此发怒那就是掉脑袋的事。这样的事情怎么也应该是禀明贵妃娘娘,再秉退左右由内侍或者贵妃娘娘将皇上抬起供太医查探。哪能像石斛莩这般,就像是对待一个平民一样,直接就把人翻了过来的? 徐楚河吓得腿软,生怕石斛莩被别人参一个有损龙体,把自己也一同连累了。可惜徐楚河还扛着的一口大黑锅,自己都腿软,哪里有力气再去拉石斛莩。只好咳嗽几声,暗示石斛莩不可逾矩。 石斛莩丝毫没有察觉到徐楚河那几M.BowUChiNa.COm